苏誉抽了抽嘴角,不跟他一般见识。
切鱼,炒菜。
嬴鱼的翅膀剁成小块,炸酥再入锅爆炒,丢上两颗辣椒,加一勺芝麻,爆开的香味让互瞪的双生猫立时支起头,艰难地挪了挪身子,把脑袋放到凌王殿上,直勾勾地看着草棚子那边的动静。
这是什么,这么香太上皇抽了抽鼻子。
你这儿媳妇这是好手艺。昊王使劲嗅了嗅。
国师对于枕头上多出来两个吵闹的猫头有些不满,抬起两只白色的毛爪子,按在两个金色的毛脑袋上。
这灶台是用石头垒的,比较低,苏誉就搬了块长条形的石头坐着炒菜,皇帝陛下就坐在他后面,像个膏药一样贴在背上。
炒嬴鱼翅出锅,苏誉捏了一块塞到肩膀上的嘴里里,尝尝。
皇帝陛下张口咬住,含糊道:又让朕给你试菜
酥脆的外皮沾着香浓的芝麻,鲜香微辣中还带着些许甜,咬开,是浸透了调料的嫩肉,好吃得不得了。
怎么样苏誉侧过头蹭了蹭皇帝的俊脸。
勉强可以入口。皇上舔了舔嘴巴,盯着苏誉这次下锅的菜。
棱龟的龟壳之下乃是鲜嫩的鱼肉,这肉美味多汁,混着干贝炒出来最是好吃;鲭鱼肥腻,直接烤了,兹兹冒油,远远地就能闻到香味;何罗之鱼十身无刺,自然还是要片成松鼠鱼浇汁来吃;虎鲛尾切段,加辣椒和豆酱爆炒;虎鲛的鱼腹肉和嬴鱼鱼鳍,混着干贝、海参一起炖汤。
幸而鲁国公世子记得把炖汤的瓦罐也带来了,从一开始就把食材放进去,搁在一旁的炉火上炖着,有拿了勇王之前砍的竹筒闷上米饭,等所有的菜起锅,汤羹和米饭也都煮好了。
太上皇早就饥肠辘辘,连国师也被这香味扰得难以入眠。
汪公公见苏誉停手,赶紧向忠王行礼,打断了他那个鲛人与侍卫爱恨情仇的新故事,寻了块平整的大石头,铺上桌布,帮着苏誉端菜。
几只大猫瞬间散开来,变回人形,在石桌周围席地而坐,黑色的大猫叼着一只活兔子从林子里窜出来,见状也变成俊美的景王殿下,温柔地摸了摸手中瑟瑟发抖的兔子,扔给汪公公,栓树上。
许久没有吃到这般精致的菜肴,困在岛上五年的太上皇和皇叔们吃得头也不抬。
有贤妃在,再在岛上过个十年八载也不要紧。昊王吃饱喝足,抱着金色的小猫在草地上晃尾巴。
太上皇给了他一爪子,没出息。作为一个亲王,就吃吃喝喝便满足了
浑不在意的七叔舔了舔怀里的毛球,回去跟现在也没什么不同。
太上皇瞪了孪生弟弟片刻,冷哼一声,转身走开。昊王妃早逝,这货儿子孙子都在,自然愿意做个野猫,他可不行。
景王刚吃完饭,就迫不及待地拿过刚捉的兔子,拉着十七叔去玩,两只大猫就开始追着雪白的兔子在草地上打圈。
对了,我在山上的树林里见到了香菇。景王一口咬住兔子耳朵,这才腾出空来对苏誉说。
苏誉正背着身子偷偷亲快睡着的皇帝陛下,景王的话便瞬间翻译了过来。
香菇苏誉眼前一亮,午间炖汤苦于没有香菇,味道已经差了很多,我去看看。
皇帝陛下一把拉住,明早我陪你去。
林中危险,还藏着一只上古神兽。
抬手戳了戳身边的太上皇,父皇,那个皇祖叔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给国师舔毛的太上皇顿了顿,正要说什么,豹子一样的五伯忠王便蹿过来,我知道。
那是安家一统山河之前,很久很久了。狴犴与白泽,安家的猫无论继承了哪一种血统多一些,终究都是两种血脉的混血。就好比国师虽然说是白泽的纯血,但还是长成猫的样子;皇上、太上皇他们虽然是纯金色,身上或多或少还会有些白色的毛。而这位皇祖叔却是个异类,他没有继承到白色的血脉,乃是一只完整的狴犴
苏誉亲了皇上一口,眨了眨眼,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返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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