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了,毕竟同床共枕过的人,你我也差点成为夫妻,说起来长公主殿下应该懂。”不等对方开口她又道,竟有些揶揄的口吻,丝毫不担心激怒楚怀珉自己再受一枚暗器。
当然她也知道,楚怀珉人狠话少,从来不讲废话,所以半玩笑半认真地调侃,之后没有得到回应她也不意外。
毕竟她那死敌长公主,宁可拉她下王位也不愿与她结为一体。
想着,又是件伤心事,秦棠景这句就有了抱怨的意思:
“长公主出手伤人,莫非是瞧见了刚才那幕,以为本王诱骗无辜,看不过眼所以替天行道?”
“是。”很快得到答案,楚怀珉如此道,“秦姬凰你就是个祸害。”
“原来在你眼里……”此处无话,秦棠景停顿了下,只是个祸害啊。忍着吐血当场的冲动,她弯眉似月,“祸害自有天,就不劳长公主心了。”
最后一夜终于等到正主,于是秦棠景也就不急了,忍痛落座青石上,开始处理肩上伤势。
虽只刺进半片叶,血却流了满肩。
直到处理完,仍不见人,也不与她对话,秦棠景只好取下腰间袋囊,也继续望月饮酒。
“其实方才你也听见了吧,无奈我家小皇叔催得急,所以本王准备请辞,明早……”
“明早如何?”
“请辞,离开。”
“到了我楚地平舆,你当真以为自己是神君鬼王?”
夜幽静,树梢下楚怀珉握拳,眼波一时汹涌。
沉沉乌云这时飘了过来,遮月起风,吹得人恍若迷魂,也将夜色一抹影拂动。
“长公主殿下不放人,小王怎敢擅自离席呢。”那厢秦棠景仍在笑,放柔了声音,“不过你人来也来了,今夜良辰美景,辜负岂不是可惜,何不现身叙旧。”
说完她举高袋囊,玉颈一延,张唇将半空那酒悉数接住,再叹声好个相思酒。
喝了能把人烧得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