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摆什么欢送宴,即便刀山火海孤王也去得,还怕了你区区一个宋容不成。”秦王将请帖往空中一扔,众人再次面面相觑。
故意摆宴雁城门,不就是明里暗里讽刺战无不胜的秦王折在雁城。
宋容言辞诚诚,邀她半时辰后雁城城门宴会见。
说去就去,秦棠景甩袖出帐叫人牵马,余光扫到不远处一抹纤柔身姿,心头略燥,索性抿紧唇当成空气,拽缰绳踏鞍上马一气呵成。
秦棠景并未不许她跟随,于是楚怀珉也骑上“长凫”从她一同前去。
雁城,依然傲然挺立。
而城门大开,护城河也已铺平,上面果真摆了几座宴席,宋容就坐于此,眯起眼望着远处人渐渐向她这边策马靠近。
最前面两匹骏马,仍是一对璧人成双。
秦棠景跳下马,腰间别了把折扇,不拘形迹摸出来‘哗’一声打开,目光欣赏着雁城周围致,摇着她的扇子边走边赞叹:“这刚下完雨的风光大好,左有小桥流水,右有美酒几杯,身边更有美女相伴,这场景像极了江南才子踏春,宋王着实风雅。”
宋容听了也笑呵呵地回应:“我倒觉得,再好的风光都不及姬凰一笑。”
“说明我皮囊好看。”秦棠景见招拆招,“过奖过奖。”
她很潇洒地抱拳行了个江湖礼。
宋容举止斯文,竟双手一握也回了秦棠景江湖礼,好像真是多年老友久别相逢。
入座后,宋容发问:“在这一刻,我们可还算朋友?”
楚怀珉不喜多言,只坐在秦棠景身边并不言语,听见秦棠景一口应下:“算,宋兄好心好意给我们践行,为何不算。”
“既然如此,那今日我们不是一国之君,只是寻常朋友。来,我敬你一杯。”宋容擎起,豪爽地仰头饮尽,擦嘴时却见秦棠景端起杯被楚怀珉一手按住。
“怎么,长公主怕我下毒?”
“她不怕。”酒水漾起圈圈波纹,闻之无异味,秦棠景看了眼,挪开楚怀珉的手,皮笑肉不笑,“是我怕你没这个胆子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