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换下龙袍着了一身内衫的秦棠景,因方才打斗衣襟松松垮垮,露出半个香肩……楚怀珉只看了一眼便背过身,这人哪像个君王,活脱脱就是一个……无赖。
难得秦棠景也觉得自己此时没个正经,拢了拢衣襟,拨拨披肩凌乱头发,瞧着楚怀珉背影玩味地:“我以为你不会来。”
“大王下召,不敢不来。”楚怀珉不卑不亢回了句。
“长公主就不怕传出去,有损你清誉?”秦棠景眼珠子转了转,稍稍迈步来到楚怀珉背后,微微侧头,将温热鼻息就这么扑在她脸侧,染红了那晶莹耳朵。
“无惧任何。”楚怀珉依然冷静自持。
“呵。到了我大秦,长公主还是这么自视清高。”那四个字耳熟,秦棠景记得在楚国时听她说过。
“怀珉不敢。”
两人隔得太近,楚怀珉不大自在正要避让。
秦棠景便抬起头:“这该不会是长公主欲擒故纵的把戏吧?”
“这句话,不应该我问你?”楚怀珉语气轻描淡写,“隐瞒身份来到楚国,赔偿未得反折二十座城池,秦王不怕丢了颜面?”
“颜面?孤王一国之君,何惧之有?难道你楚怀珉可以无惧任何,孤王就不行?”
秦棠景嗤笑一声,不是她狂妄自大,而是她具有雄傲的本事。她从来不轻视任何一人,但论天下对手,七国之中哪个敢与争锋?
过了一阵,楚怀珉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我,毫无价值。”
“不不不。”
秦棠景伸出一根食指,抵在她胸口一字一句地:“你,价值连城,岂是二十座城池可比,但如果你让自己变得毫无价值。”她眼一眯,形象翻天覆地,眼底寒气翻滚,“那么,我会杀了你。”
“这就是你的目的?”
“当然。”秦棠景不置可否大大方方承认,突然卸力整个身子搭在她肩上,“不过,你让我血本无归,信不信,我让你无家可归。”
后面四个字加重了语气,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