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珉抬首,应允。
“虽说楚宋关系友善,但天下局势诡变,各国关系也跟着变化,谁也无法预料今日是敌,明日会不会就是友,您就不担心三皇子和秦郡主走得近了些?”陈浩道。
楚怀珉明白他的意思,思忖半口茶的功夫,轻描淡写问了句:“她们有多近?”
“这……”陈浩语塞,挠了挠后脑勺,“臣倒不清楚。”
“秦姬凰只是一个郡主,宋容也只是不得势的皇子,就凭她们二人左右不了天下局势,即便走得近了也翻不出什么大浪。”
明面这么言语,心里却不是如此想的。
楚怀珉心思缜密,不敢轻敌。
如今局势动荡,往往搅乱天下风云的,就是那些藏在角落不起眼的小人物。
“长公主言之有理。”陈浩附和一句,再拱拱手,“臣就是担心宋国和秦国走得近了,会对楚国不利,更对长公主不利。”
楚怀珉把玩着茶盏,纤细指尖敲着底沿,不语,也不急着赴约,只抬头看亭外灼灼烈日。
倘若换个季节,或再过几日,炎日褪去了,风吹得人舒服,倒还真是看戏的好天气。
至于说到的秦宋两国——
近年秦宋关系不冷不淡,因疆域梗了些小国在中间,隔着迢迢千里素来没什么交往。
两个霸权强国时常与别的国家发生摩擦,吞并其它弱小国家扩大领土强大自己,秦宋国君虽年轻却并不愚蠢,若硬碰硬只会两败俱伤,然后旁国趁虚而入。
至少短期内不会对楚国不利。
但也不知为何,自从秦使入楚国以来,楚怀珉总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心底滋生,夹着一丝丝不安。
按理说,此番战后谈判,秦国殷勤派人入楚国,居心叵测,本该耀武扬威强逼楚国割地赔款,而不是突然冒出一个秦姬凰,打乱秩序,搅了楚国安宁,更是不怀好意使计离间他们兄妹关系,甚至当着楚国君臣的面大言不惭要娶她回国。
秦国女子,向来不弱,当真都像秦姬凰这般放荡不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