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山上上上下下走了一圈,最终物色好了地方,连看守小屋的地方也规划好了,与周恒父子商定妥了,准备开工。
下雨天还凉快,但天一晴,温度立即升高,夏天干活真不是闹着玩的。
不过,张峰父子仨倒还喜欢,这到底是在家里干活,晚上可以回自己家,白天干活还可以拿钱,这有什么不乐意的?
中午,周瑛帮着母亲做的中饭,自己一大家人,再加上张峰父子仨,一桌坐着还有点挤。
菜办得很丰盛,有肉有菜,还给开了瓶白酒,都是过年亲戚来往送茶酒时没开完的。
如果是请别人来做事,自然不用这么高质量的饭菜,但既然是张峰一家子,就值得这么做了。
上次他半夜把周发强送到医院,家里也只做了一顿饭来感谢他,给他钱他也没收。
于情于理,把菜做好一些也是应该的。
周恒给张峰父子先倒上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不给父亲倒,说道:“爸,你这刚刚停药,就不要喝酒了,我陪叔他们喝就行了。”
周发强没有出声,但神色略有点不一样。
怎么说呢?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是一家之主,他虽然话少,但每说一句,必然都是要起作用的,家里人都以他的话为准。
突然某一天,儿子开始管起他了,有事开始把自己挡在后面,就仿佛他挑着整个家的任务,似乎也随之这么交出去了。
带着某种肩头随之一轻、将家里的希望都压在儿子身上的心情,他微微笑了笑。
以后这个家,就得儿子来操劳了。
他们这些老辈,总有放手的那天,以后最多只能再尽量发挥自己最后的力量了。
张峰父亲端起自己杯子里的酒,说道:“老周啊,你儿子都开始管你了?可以啊!他还没结婚,就自己操心整个家了。”
可不像他,两个儿子都娶妻生子了,但现在出外打工,还得他牵头接工作才行,他们自己只能接些散工。
他也想放手啊,但要是放了,怕那两个连各自家小都养不活。
他这话也不是瞎说的,他也知道,是自从周恒回来后,他们家的养殖才开始扩大起来的。
周恒岔开话题,端起杯子说道:“叔,我敬你一杯,这么热的天,真是辛苦你们了。”
话说得漂亮,张峰父亲也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说道:“不辛苦不辛苦,在哪里做事都一样,回家来做还好一些。”
饭桌上,王睿在给王思齐剥虾壳,只听他告饶地说道:“齐齐,你慢点吃啊,我哪里剥得了那么快!我自己都还没吃呢!”
王思齐却像是别人在表扬她,说她吃得快很优秀一般,然后大嚼特嚼,说道:“哥哥,你要加油啊,我吃得好快的。”
周瑛拿这两个孩子简直没办法。
一个老喜欢挤兑妹妹、有事没事惹惹她,却又肯给她剥虾;
一个呢,老是被逗哭,说以后再不理哥哥了,现在又拼命吃着他剥的虾。
算了,吃自己的,眼不见为净,随便他俩怎么闹去。
中饭吃完了,稍微歇一下,乘会儿凉,鸡舍的工事接着进行。
周恒也不闲着,帮忙搬搬砖,和一各水泥什么的,连王睿也果真跟着干了起来,抬砖头什么的还挺卖力。
大概是人长大了,真的不好意思看着别人辛苦流汗的干着,而他自己一边玩。
就是不知道这小子会要多少钱,哈哈。
下午,周恒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上有储存的名字,江晓萱。
她打过来干什么?
周恒脱了手套,接了电话:“喂你好,找我有什么事吗?”
电话里的女声说道:“你好,能出来接一下我们吗?司机不知道怎么进你们村了,不知道你家在哪里。”
周恒一怔,拿下手机又看了看通话人,确实是江晓萱没错。
她来了?她上次不是说,送鸡的事情不归她管吗?怎么这就来了?
他问道:“你真的来我们村了?你怎么来的?”
“我们打的士来的啊!别问那么多了,出来接我们一下吧。司机不会认路。”江晓萱说道。
周恒还是没有弄明白。不过也脱下了袖套,去村口接人去了。
村口有岔路,司机不会开进来也正常。
周恒来到村口,又被吓了一大跳,居然来了五辆的士!
好家伙,到底来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