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阮的话像是惊醒了宋让,他连回头看一眼许时西的勇气都没有,抱着他炸毛的小侄女迅速逃下三楼。
只留下了宋阮那句奶凶奶凶的:“讨厌你!大坏蛋!”
明明连脚步声都听不到了,四楼的休息区似乎还残留着宋阮的声音。
看着空无一人的休息区,许时西烦躁地薅了把头发,丝毫不爱惜他这头心打理了很久的短发,右小臂冷白的皮肤上有一个小小的红印。
宋阮拍开他手那一下,估计是用上了吃奶的劲儿。
看着手臂上的巴掌印,许时西眸色微沉。
他究竟都干了什么?
直到出发去参加晚会,宋让整个人都蔫儿得不行,甚至想临场走人。
他眼眶红红的看着阮雨薇:“可不可以不去?”
阮雨薇在某些地方和丈夫很像,如果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或者因为晚会方的问题,她可以立马带着宋让走人,但如果仅是因为怯弱的逃避,就连一向纵容宋让的她也不会松口。
阮雨薇踩上一双十二厘米的高跟鞋后几乎和宋让一样高,她像个君临天下的女王一样不允许手下的士兵退缩:“不可以。”
她看了眼一直坐在宋让膝头的女儿。
这对叔侄从宋让接到一个电话出去接人后回来就很不对劲,宋让就像一个漏了一半气皱哒哒的皮球,宋阮极力想堵上那个气孔,使劲了浑身解数想要逗宋让开心,最后累得在宋让怀里睡着了。
但叔侄俩就像是约定好一样,对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绝口不提,不管阮雨薇怎么问都不管用。
阮雨薇不是真的铁石心肠到对宋让的伤心视而不见,嫁给宋谦这些年,她早就把宋让当成亲弟弟,看着他现在这副眼睛也红鼻尖也红的样子自然也很心疼。
如果宋让再和她坚持两下,她或许就要在那湿漉漉的眼神里败下阵来,让司机打道回府了。
“那好吧。”可宋让在得到这个答复后只是沉默了两秒,就接受,甚至还给自己找到了理由,“毕竟签了合同,违约也不好。”
说完还点头强调:“对,违约不好。”
他抱着熟睡的宋阮,将下巴放在她头顶,转头看向窗外,路旁的景色从他眼里划过,飞速倒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