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怕再闯酒店,只不过一路这样出来什么都没发生,怎么看都不寻常,潇洒微微凝眉,“而家我不放心佢哋自己走,我要送芝芝离岛才能再回来,”
那些鬼子身上有幽冥,饿鬼母身上的能量肯定更为浓烈,刚刚他却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只有股一闪即逝的窥视感挥之不去,
“我都觉得奇怪,这只饿鬼难道志在诺贝尔和平奖?”,那张斯文俊逸的脸上也是不解,“胸无大志确实少见, ”,饿鬼出世如同传说中的旱魃僵尸,基本上都是三光政策的热烈拥护者,怎么可能只满足于酒店之内。
“点嘛,细路仔你点睇?(怎么看?)”,他忽然转而盯着车内一脸放空的小男孩,这几个家伙阴风鬼气缠身绝对和地府关系匪浅,论饿鬼,应该知道得不少,
隔着摇下的车窗,小男孩懒懒地抬起眼还顺便打了个呵欠,“你搞不定的,”,虽然这具实体化肉身锁了浑身魂力发挥不出,但他仍散出了些许气机,饿鬼并非那些神魂受创毫无理智只知杀戮的冤魂猛鬼,相反的,饿鬼是一种特殊的生物,大多数的时候他们并不笨。而只要不是太笨,都不会惹真正黄泉地府的人。
“潇洒哥快上车啦,”,中年人探出头来,找到潇洒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交差了事,心情实在不错。
王亚芝对这大叔略有些无语,看上去都五十多了叫个年轻人哥,“沉教授,我睇你都不要自己去冒险吧,豪仔说得对,这种事用不着讲咩江湖道义,多搵d帮手,乱拳打死嗰老师傅不是很好吗?而家进去系人全家围殴你一个,”
沉非明眼神一转露出笑容,似乎一秒都不到就顺了台阶下,“我同潇洒是最佳拍档嘛,同进退,他不进去我自然不会一个人进去,”
王家豪翻了个白眼,似乎连吐槽都懒,胆小就胆小,废话这么多。
“搵帮手我想到一个人,泰国南部有个极有名的龙普(大师),不算太远应该两小时最多就到了,快车送你哋几个去他那躲一躲,然后找他一起来除饿鬼,”,沉非明故意忽略小青年的眼神,只看向潇洒,而潇洒想得不多,点点头算是应允。
“龙普是什么?能除饿鬼这么厉害?”,五轮法王有些好奇,就是他自己单独对上这种恐怖生物都要逃跑,饿鬼能吃魂魄,对他们亦是种威胁。
“你找人家就来啊?龙普都是国师级的人物........”,王家豪看了看座位,没办法,前座得留给潇洒,硬挤进已经坐了三个人的后座,小男孩和金毛挤成一团,五轮的脸一下差点贴在玻璃窗上,一时之间又是抗议又是骂,唯有金毛依旧放空。
自从上次澳门酒店事件后,他在网上查了一些关于泰国降头还有什么民俗宗教类的资讯,知道龙普是对修行高僧的尊称。
“我人面广啊!........喂!车明明很空,为什么全都要挤在这里?..........”,沉非明指了指停在不远处的宝马敞篷,
“连车顶都没有吹得满嘴沙,”,五轮直言,“冷气也不凉,”
这群人,乡巴佬啊!沉非明正要反驳,刚刚为首那个警方话事人又走来,连带的还有好几个警察隐隐挡在车前,表明需要几人到警局做笔录,后知后觉的警官似乎才从八卦狗仔处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今晚在酒店举办婚宴的是港岛富豪,光是宾客就有不知多少重要人物,更奇怪的是,据悉进去搜索的一整队消防员目前是失联状态,一种职业性的直觉令他感觉有点不安,
这几个人虽然有老有小却透着诡异,加上刚刚门口那具会扑人的尸体,不知多少人目睹,实在头疼。
泰国一般人笃信佛教,已经有不少酒店员工自动往邪物的方面想,谁都拒绝带路进去,但这样一大群富豪宾客团要是真的出事,自己的职业生涯也算是彻底完蛋。
讲来讲去都是要他们全部去警局,看样子笔录其次,是想留下他们,沉非明直接从不知哪里抽出一张照片递过去,警官一看,黝黑的脸上眼睛瞪得老大,震惊和崇敬反覆交错,立刻双手合十躬身为礼,王亚芝好奇那照片是什么,却看不清楚。
又是半分钟叽叽呱呱,那些泰国警察便退了开去,
”别太崇拜啦,“,沉非明笑得风骚,“我只是show了我同龙普波的合照,嗰大师系圣僧来的,好出名,也是我的好朋友,“,正好打着龙普的名义让这些警察立刻疏散群众,拉起封锁线不准再靠近,酒店内有邪物作祟,还好是在这样的国家,否则换成哪一国警察估计都不会信这种鬼话。
”又没人问.......“,王家豪的冷哼被王亚之打断省得两人抬杠,她启动引擎挂上了档位,“沉教授,我哋可以跟车,不过还是先把定位发给我吧,”
没多久,跑车领着suv奔驰在公路上,一路向北,谷歌地图上的目的地定在狭长马来亚半岛颈口的素叻他尼府,路程将近三小时,对于那位沉非明口中的大师王亚芝没有太大兴趣,也并不太想潇洒又跑回来跟沉非明一起疯。
不是对于可能的危机没有同情心,妖怪跑出酒店后生灵涂炭之类的可能和一个现代人的生活实在相差太远,稍微降下车窗,夜风拂面,此刻她最想念的竟是深水埗老旧的顶楼公寓,还有每日起床后那男人端上桌的一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