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西山当然不觉得厉随是黑漆漆的小可怜,但也懒得和大外甥计较,便道:“关于请厉宫主一起过年的事,我不是早就答应你了吗?”
祝燕隐强调:“我是说以后的每一个年。”
兰西山敷衍:“好好好。”
祝燕隐拍床:“你立个字据。”
兰西山:“?”
另一头,厉随也离开了武林盟。
潘仕候正站在院中等——他也是难得有个机会,能躲开祝燕隐的严防死守。
“贤侄!”
厉随停下脚步:“有事?”
“我是想问武林盟下一步的计划。”潘仕候叹气,“万盟主每每说起总是犹豫,似乎直到现在都没有定下来,有时我若催问得急了,他言语间反而夹枪带棒怀疑起我来,这……最近我吃斋念佛为锦华祈福,却时常梦见他命悬一线,实在是心急如焚,还请贤侄再帮我一把。”
厉随问:“怎么帮?”
“自然是尽快攻破焚火殿。”潘仕候说完之后,又紧接着跟了一句,“或者至少同万盟主说一声,我儿被焚火殿所害,我怎么可能再与赤天为伍?倘若武林盟现在就开始互相怀疑,怕是正好中了对方的奸计,得不偿失啊。”
厉随向外走去:“你觉得武林盟的内奸是谁?”
潘仕候跟在他身侧小跑:“除非有实打实的证据,否则大家都在想方设法对付赤天,却被无端说成魔教中人,未令人寒心。”
厉随点头:“也有道理。”
潘仕候试探问道:“贤侄可是在怀疑谁?”
“我同样没有证据。”厉随看着他,“不过原野月这几天受尽酷刑,或许会吐出一点东西,你等着便是。”
潘仕候还想问什么,对面已经出现了雪白一大蓬,依旧带着几十个护卫,浩浩荡荡,气势汹汹。于是他只好将剩下的话都咽了回去,假称有事,从另一头先走了。
祝燕隐一路小跑过来:“他怎么又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