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燕隐磨磨蹭蹭地挪了过去。
江南贵公子握惯了笔的手,白净修长,半寸茧都找不到。
厉随依旧侧靠着,抓起他的另一只手,指腹一寸一寸按过那细细的手腕,像是在把玩一件最好的细腻玉器,神情慵懒,迷人倒是十分迷人,可就是……祝燕隐发自内心地觉得,就这表情,拾掇拾掇立刻拉去开武林大会也不是不行。
按理说做这种事情,多少也该面红耳赤一些,但可能是因为大魔头实在太冷静了,冷静到祝二公子的求知欲已经压过了情欲——你们说厉不厉害,总之他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厉随,一边暗暗多用了几分力。
厉宫主还是在捏他的手玩,像是完全没有感觉到。
祝燕隐:“?”
他回忆了一下,觉得上回两人在床上打闹时,虽未如此亲近,但该有的表情还是都有的,不至于这么冷漠啊。江南才子是很聪明的,他稍加分析,很快就推断出了事情的真相,于是凑到厉随面前,非常不可思议地问:“你该不会是因为刚开始时我说了一句好厉害,就准备全程都保持面无表情,好显得自己的确很厉害吧?”
厉随的眉心果然稍微跳了跳。
祝燕隐被此人的幼稚程度惊呆了,一时间说不出话。
厉随冷冷道:“我没有。”
祝燕隐识时务者为俊杰,是是是,你没有。
过了一会儿,厉随突然凶巴巴地转身,将他整个压在了被子里。
祝燕隐唔唔唔:“我都说了你没有!”
但魔头是不会讲道理的,于是江南糕团再度被搓扁搓圆,搓得连眼泪都出来了,最后才被皱巴巴地拉起来,重新裹回了被子里。
祝燕隐:生无可恋。
这么一折腾,他倒是把城外血腥的画面给忘了,睡得还挺好,半个梦没做,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醒来。
祝小穗道:“公子。”
祝燕隐推开被子坐起来,打着呵欠问:“什么时辰了?”
“太阳都快落山了。”祝小穗扶着他下床,“早上的时候,章叔去找了趟厉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