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随递给他一把匕首,是那把白色断雪。
祝燕隐心想,太好了,你终于玩腻了,我还是很喜欢这把小刀的。
厉宫主依旧一副“我超冷酷”的厉害表情,说:“我磨钝了。”
祝燕隐:“?”
他拔出刀刃一看,惊呆了,这是叫磨钝吗,这分明成了一根细细的铁筷子!
厉随其实也想给他留一些刀的形状,但断雪实在过于纤薄,从锋刃往上找,就没有厚的地方,考虑到这雪白的傻子很可能削着削着就把他自己削没了……最后就成了这样。
祝燕隐:“……”
厉随仰头喝下一杯茶,走了,不用谢。
祝二公子还在心痛,我的刀。
祝小穗探头进来:“公子,休息吧?”
祝燕隐无打采地“哦”了一句,盘算着自己找人重新买一把。
祝小穗手脚麻利地替他铺好床,又将头发细细擦干:“明天不必早起,各门派都要在这里补充粮草,公子正好能多睡一阵。我听说城中有一口几百年前的古井,大得很,附近还有许多酿酒坊,专做花酿,不如买一些送回江南,让府里的人尝尝。”
家大业大,人情世故也就大,祝小穗年纪虽小,在这方面却通得很。祝燕隐应了一声,扯着被子盖过下巴,又想了会儿心事,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梦里也是大水井。
黑漆漆的,一群人正闹哄哄地喊,水井水井。
一口井有什么好激动的?祝二公子被吵烦了,伸手想捂耳朵,却不小心打到了床柱。
“嘶……”
祝燕隐吃痛地坐起来,床头灯火依旧细弱跳着,方才的水井是梦,可耳边的声音却未消。
“快!去水井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