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睁大眼睛,“明天?这么快?李晌你太不够意思了吧,明天走现在才告诉我?”
我站在楼梯上却只能和他勉强平视。他一步一步走进,低低笑道:“你一直躲着我,手机拉黑我,我怎么告诉你,嗯?”
我边退边反驳:“我才没拉黑你……嗝!”打嗝声出卖了我,我赶忙捂住嘴,后退了一步。
李晌长腿一跨堵住了我的后路:“是不是我不去蛋糕房蹲你,你就打算一直躲下去?你躲什么?”
身后楼道的灯光啪地一声亮起来,我们俩的影子糊在墙上,难分彼此。
滚烫的鼻息近在咫尺,身后冰凉的栏杆拦住我的退路,告诉我无路可退。
我无法说谎,我热衷逃避。我讨厌赤裸裸被剥光于人眼珠之下,避无可避的感觉。所有人都可以撒谎,可以伪装,我却只能赤条条任人观摩我说谎后的尴尬。越是在意一个人,我越是不想出糗尴尬。
从前我不敢正视高鹤与许小黎的情愫暗生,如今想来,叁个人的约会哪里看不出谁才是那个灯泡?
现在我也不敢面对李晌,从他打破距离的那一刻起,我便明白,这便不是孩童的游戏,而是一场成人的逐鹿之战。谁追谁跑,一目了然。
我惊恐于他带来的直面的攻击,亦沉醉于他暧昧的唇舌交战。夜深人静,仔细思量之时,我才明白自己被卷进了一股汹涌的情潮。
这股清朝初时风平浪静,直到海潮升起,它便携着埋藏已久的汹涌翻滚而来,吞食天地。
它想把你拖进深海,在它深不可测的怀中同他共沉浮。可是潮来了,我却缩回了试探的脚。
我避开那双锐利的眼睛,像是对自己喃喃说道:“你都说了你那么讨厌我了,我也惹了这么大麻烦......”
他嗤笑一声,两只手突然捧住我的脸,逼着我与他正视:“你明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就像我可以吃奶类一样荒唐。”
他坦坦荡荡地吞噬着我的满目慌张:“再说,你真的是在因那句气话躲着我吗?陆河,你看见我就躲,我看着你就口不对心,两条背道而驰的轨道永远无法相交。我不想失去你,所以有些话,我必须先跟你说明白。”
我听见砰砰的心跳声里李晌声音沉沉,字字铿锵:“陆河,我认真地喜欢你很久了,我不想做你的邻家弟弟,也不喜欢你忽视我。我想追上你的脚步和你并肩而行,这次你不要跑。”
这个直白的表白听起来别扭极了。
我摩挲着身后锈迹斑斑的铁栏杆,扣着上面的点点锈斑,突然踮起脚,捧住他的脸吻住那个颤抖不安的唇。
他终于脱下了一身刺猥皮,吐出扎在心里的针。
说谎的人,伤人伤己;逃避的人,兜兜转转又跑回了原地。他吞够了伤人的针,我跑够了回避的路。
“喜欢”二字止于辗转的齿间,埋于相交的唇舌。情字既难宣之于口,又缄之于心。我们都是说谎的孩子,他不言真心,我逃之夭夭。
我安慰轻吻,他便顺势加重那个深吻,探索搅弄,翻云覆雨。我坐在一轮小舟上,任凭惊涛骇浪的海浪带着我起起落落。
楼下不知是哪一单元突然开了门,廊灯睁开眼睛,注视着受惊挣开的我和意犹未尽的李晌。
门内扔出个垃圾又再次砰地关上。
我轻轻喘着,任凭李晌抱着我不撒手,转脸细细吻净嘴角流出的银丝和发烫的唇。
“陆河。”他亲了亲我的嘴角,低低呢喃“我很喜欢和你在一起。”
“想做你的家人,更想做你的男朋友。”这个吻无穷无尽,一路北上。
“你呢”最后一下重重地落在了我微微颤抖的眼皮上。
不光是我的眼皮在颤抖,实际上,我的脊梁都在微微颤抖。
事情的发展过于快速,转眼我不知什么时候两腿夹着他的腰坐在他的怀里。
我睁开迷茫的视线,眼睛所及之处一件蓝灰色调的床和床脚的那个篮球。整个房间看起来硬朗又清爽,一看就是李晌的房间。
我怎么来这里了?
我带着一肚子疑问推开埋在我脖子里正准备一路南下,游荡探索的头。我只记得我迷迷糊糊间说了句“我好像也是,”便被拽入真正的浪潮中。现在屁股下那个东西膈得人难受,小腹上滚烫的手游走在腰线下将将试探。
“可以吗?”他睁大了雾蒙蒙的眼睛,好似在撒娇,眼里是赤裸裸的好奇渴望。
“可以吗?”他又问了一次,将下不下的手停了下来,却又紧紧扣着。
我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今夜水到渠成,今夜男欢女爱。
我不想管什么明日与未来,我好容易鼓足的勇气,就让我一鼓作气。
我听见自己轻飘飘,一吹就散的气音:“不行,套......”
李晌再一次托起我的屁股,走到了床头柜边翻出了拆开的盒子。
他在我的注视下声音低到了尘埃:“我早就想和你......就买了试试。”似是怕我不信,又将我搂得更紧了些,嘴里不断委屈地碎碎念:“我真的没有口是心非,我真的只是自己试试,你信我......”
我只好摸摸他的头发,“好,我信。”
两个初次敞开心扉的人打开身体,探索彼此。
他一边噙着嘴里的一方奶肉,一边着急地去扯我背后的内衣扣子。半天无果后,他滚烫的一大包东西隔着那层薄薄的四角方裤顶蹭着我下边的软肉,焦急又迷茫,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他不会解题,向我求助的时候。
“帮帮我,我想解开。”
我亦善良如初,帮他解开疑惑,是迷惑,也是衣扣。
当他的小腹抵至腿根时,我们两个紧紧抱着对方记住疼痛战栗的感觉。
进进出出的泥泞声,卵袋重拍屁股的鼓舞声,声声入耳声声痴。他入了魔似的停不下来,手嘴共同贪婪的疼爱着一侧胸脯,下身顶撞也不肯停止。
“陆河,陆河......”我的身上开满了他亲口种下的花,在他汗津津的眼眸中悄然绽放。
他拉起我的手将我翻了个盘,又塞了个枕头在我的肚子下。还未来得及出口呻吟,身后蛮横的力量再一次狠狠冲进来肆虐。
身后是几乎穿破肚皮的大家伙,身前是抬高我腰杆的枕头,这个东西只能更加方便身后人的探索深入。前后共顶,刺激的我头皮发麻,身下也止不住地倾泻。
我羞耻地闭上双眼,把头埋进枕头中,任凭眼泪不可控制地逼了出来,在不知多久的疯狂冲撞后,身后人紧紧搂着我的腰一动不动,只有身下不断缩的卵蛋让我明白终于结束了。
李晌啃着我的耳垂,探头吸吮我脸上和眼角的泪珠,安慰的吻细细密密落了下来。
我哭丧着脸感受着体内没一会又蠢蠢欲动的棍子,哀哀道:“不要了,你出去。”
他听话地慢慢退了出来——却只是脱下沉甸甸的套子,为那油光瓦亮的丑东西换了个衣服。我惊恐的盯着上面贲起的青筋脉搏,抬头求助道:“不不不不...”
“不行。”
剩下的话,吞没在不知是谁的呻吟中,沉沦在起起伏伏的欲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