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点不好意思麻烦他,那会令她生出讨厌的亏欠感,叫她看清现在并不能以同样的能力为他做些什么。
舞蹈对石一困难,尤其她平时运动强度不高,加之一个下午的脑力劳动,最后整个人又累又饿。
谢银西和叶繁力充沛,休息不到五分钟便急着走,石一坐在地上喝水,叫她们不用等自己。
她最后一个从舞蹈室出来,慢慢下楼,从裤袋拿出手机准备打车回家,今天她要娇气偷懒一会儿。
最后几层楼梯,见到一个熟悉身影,石一开心地跑过去,主动兼强硬地拉他的手,非常自觉地发号施令,“走吧。”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是在等你?”
江禁装作要耍开她的手,但石一根本不给他机会。
“不然你还想等谁?”
“那不一定,反正学校这么多人。”
“你敢!”她即时打断他,“你只能等我。”
这一个才是他从前认识的石一,不需要那么多善解人意为他着想,他爱她那胸有成竹掌握全局的自信状态,爱她那带着强烈自尊的做派,她应该永远无忧无虑、高高在上、不可侵犯。
“今天好累,我好饿,想快点吃饭。”
“嗯。”
江禁递给她一个纸袋,里面装有酸奶和蓝莓。
“两杯都是我的?”
“没人跟你抢。”
仿佛下一句就是“吃吧,猪”接上,石一撕开包装,插进吸管,怼到他口中。
“自己拿着。”她松开手,打开另一杯时想起一件事,“我的书还在教室。”
“我拿了,在车上。”于是她重新拉起他的手,江禁引她,“有这么开心?”
“开心什么?”石一不承认,过分的威风要适时被灭一灭。
这一状态像过去很久,真算起来其实没几年。默默主动做好所有事情,乖乖等人回家,那是他应该要做的,以前的她绝不自我怀疑,她认定自身绝对值得,所以从不烦恼能回馈他什么,坦然接受所有的好,甚至还觉得不够,严格要求对方下一次要做得更好。
可惜她受到了影响,不,那不能用影响这一轻飘飘的中性词汇,她受到的,是一次接一次的重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