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就有侍官端着一匹白绫和一瓶鸩酒走到了赵姬面前。
赵姬已经傻掉了,完全傻掉了。
不可能。
她不信!
赵姬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了,猛的起身要往外走,她要去找朝臣找宗室,这里太危险了!
她倏然打开门,门外站着的侍者立刻把她拦住。
赵政甚至都没抬头,他只是坐在榻上,专注地用颜料一点点描摹着那只泥佣人,无波无澜:“拖到外面绞死。”
没有人有异议,令一下,侍者立刻将赵姬拖了出去。赵姬先是大哭着求他,后来又大骂不止,声音渐渐远去。
房间里唯有嬴嫚心有余悸地坐在地上,她一下子回过神来,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哽咽道:“大王若不能改变心意,臣请大王赐太后鸩酒……”
赵政将手边的一个大红色的小药瓶扔了出去。
嬴嫚慌张接了,立刻踉踉跄跄跑了出去。
那一瞬她不知怎么,忽然就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赵政会将这种东西放在身边?
赵太后死得突然,并没有走正常的流程,朝臣们知道这惊天消息时已经晚了,秦王已经下令将人简单下葬。
次日,断掉的朝议终于恢复,臣子们因太后事早早就跪在了咸阳宫外,一片愁云惨淡。只是他们等来的不是敞开的殿门,而是一份降罪的令书。
与太后、赵婴一事有牵连的朝臣一律按罪罢黜的罢黜贬谪的贬谪,朝堂势力再度被清洗。诸多后世史书上耳熟能详的名字自此接手了大秦朝堂的脊梁。
壬午。
因为之前不久秦王下令召集六国儒生,最近咸阳街头到处都是儒生打扮的人,一个石头扔出去能砸死一片。他们分批被带入秦宫进行考核,往往一百人里才能留下那么一两个,大多数人是失望而归,也有一些被淘汰掉的儒生们干脆在咸阳摆摊,咸阳就是咸阳,一国之都,一天下来赚的钱比老家可强太多了。
比起外面的热闹,秦宫里显得相当冷清。
姓卢的儒生和另外几个人一起,被引见至咸阳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