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良久低声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嬴政看向他。
就这一句?
他说了这么多,就这一句?
赵政看不出是什么情绪,长长的眼睫连他眼底的湿润都掩去了,他轻轻眨了眨眼,上前帮嬴政整理了几下衣襟,手里还攥着那束嬴政给他的白玉兰。
其实他想说先生也不必这么哄他,他不是那么经不起拒绝的人,也不是非要一个回应。可是看着先生那么勉强地想办法安慰他,他又有些不想说破。
或许是想自欺,或许是不想太尴尬,有些事当做没发生也好。
赵政将束花的发带解开了,温声道:“先生怎么散着发就出来了,学生帮你束起来吧。”
嬴政莫名其妙,不知道话题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但还是转过身让赵政弄。
这是缓解尴尬的好方式。
赵政神色一暗,用手指把嬴政的长发顺了顺,仔细地分开,给其中一部分束上了发带。
动作非常轻柔。
嬴政背对着他,赵政的手指从他发间掠过时带起一阵酥麻的感觉,非常奇怪。他想了想,现在背对着赵政,有些话还是好说出口的。他道:“我说的你都听懂了吗。”
赵政:“听懂了。”
嬴政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赵政的下文。他觉得赵政不应该是这么平淡的反应,大概是还有什么误会。刚想问一问,王贲就从巷子那边跑了过来,鬼哭狼嚎的,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气氛立刻鸡飞狗跳了起来。
王贲梨花带雨地跑到赵政面前,“公子你怎么乱跑啊,你要是走丢了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我爹交代啊……我要提着头去见他了呜呜呜……”
赵政神色淡淡的,也没回答他。王贲这才发现他在帮嬴政束发,一时间嘴巴张得跟西瓜似的那么大。
他感觉自己好想破坏了氛围,支支吾吾地指了指外面:“我我我我先去外面等着,咳咳……”
“不必了。”赵政已经将嬴政的头发束好了,“回去,商议一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