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看向自己最小的弟弟,“魏如和你也算关系密切,他所说的,你认吗?”
所有人都明白,就算赵厘不认,赵丹也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他必定按头让赵厘承认。
嬴政抬眼,望着赵丹:“不认。”
“哦?”赵丹避开了嬴政的视线,“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吗?”
嬴政道:“臣弟以为,是有人向魏如许诺,只要他作伪证陷害臣弟,便以告发有功为名义,恳请大王送其回国。王兄尽可处置臣弟,弟死不足惜。只是到时倘若有谁以此为魏如进言,还请王兄严查到底。”
赵政原先想不通的地方,现在都通了。他想不到先生足不出户,竟能将事态洞察至此。
魏如购置新衣服,是为回国做准备。
故意装作腹痛,躲开了和赵迁的冲突,是避被卷进来。
一反常态的大方也得到了解释——他要陷害先生,心中愧疚,所以怂恿他买那么贵重的百岁锁,还不惜往里添钱。
赵政望着地上光滑的黑色石砖。
他看见了自己稚嫩的脸。
这是他第一次被这么亲近的人背叛,这种背叛对他没有造成伤害,却深深伤害了他所爱的人。
他不由得望向先生,可是他没有在先生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波澜。
他无法看透先生的神色,他不知道先生是不在意,还是太镇定,又或者……早已习惯了这样的背叛。
最后的猜想让赵政的心揪着一般地难过。
正在此时,又有人过来请见。
赵王的白眼已经翻上了天。
他还真不知道,他这个弟弟一出事,能惊动这么多人出面。有求情的,有中伤的,这次来的更是排面极大——平原君赵胜。
不等他传见,赵胜已经自行入内,略一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