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林先生离开的第七天,江律师看着紧闭着双眼的沈总,叹了口气。
“林先生走后,这个病房里再也不会有人探望您。”
林白离开后,这间病房除了医生和护士,再也没有人踏足。
沈清哲的再次昏迷,让不久前犹豫不定选择他的人再次倒戈,颇有树倒猢狲散的意思。
他,也得离开了。
又是一声惋惜的叹气,病房再次归于平静。
夕阳出现,窗外枝头站着一只麻雀,吱吱吱地鸣叫。
火红的阳光照在白色的床褥上,显得阴影中的部分更加深邃。
沈清哲便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醒来的。
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树枝上的麻雀哑了嗓子,如叹气般掐出一声长鸣,随后扑腾着翅膀离开了。
一梦绕黄粱。
沈清哲做了一场梦,如今终于醒了。
这场梦开始于他四岁时,又戛然而止半年后,消失了十几年后,这场梦又赏赐般开始,半年后又消失。
如今,这场梦终于醒了。
沈清哲盯着天花板上圆弧状的灯,想象着面对爆炸恐怖分子时,自己选择了席子石将林白抛下时,林白有多绝望。
那是最绝望吗?
应该不是。
一个人躺在急救室中接受抢救,被救的人却将他抛弃时,林白当时一定也很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