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怀一声痛哼,登时晕厥过去。
郑安桐从那箱子里拿出另一支针剂,向她走来,此时他的神情,让辛甘恐惧到了极点。
可她只能蜷缩在角落里,平素那些威武泼辣此时此刻一丁点的用都没有,她周身无力且疼痛,唯一能做的只是无助的死死抱紧小腹。
在这最恐惧绝望的几秒里面,她眼前默剧一样闪过许多幕从前,居然全都是郑翩然昏昏早晨里在她枕边睡的无知无觉的俊脸、那些安宁的夜里抱着她低低说话的温柔、闹别扭时候冷而狠的眸、舞会上唯一的追光里将她揽入怀中的情深、漫天星光与闪光灯里面遥遥对她伸出的手
翩然,救救我啊
大门就是这个时候被撞开的。
那么沉重的两扇门,被巨大的外力轰开,五道大锁俱烂,门重重撞向墙,再反弹回来,巨大的声响震的屋里所有人都顿在那里,呆呆望过去。
是郑翩然,一身泥泞、头发眉毛都在往下滴着水、衣服湿透紧贴身上、如此狼狈却依然剑眉朗目、眸若漆星的郑翩然。
辛甘双臂紧抱着自己,不敢相信的抬头看着他,眼泪夺眶而出。
郑安桐也是同样的不敢置信,他倾尽心血布一局,连最无常的天气都计算在内,怎么翩然还是赶到了
握着针管的手指一紧,他意念才起,郑翩然就抬手将枪口遥遥对准了他。
郑安桐的心脏狠狠一缩,他的击还是他手把手教的,那年他才五岁,如今,居然将枪口对着他
这个他亲手养大的孩子,正用枪对着他。
郑安桐顿时无力的松了手指,任那针剂滚落他脚边。
郑翩然丝毫未曾懈怠,杀气凌厉的持着枪一路过来,直到走到辛甘身边,扶起她,单臂揽进怀里护住。
门口这时呼啦啦涌进来一大帮的人,是风雨之中车辆熄火后跟着郑翩然一路狂奔的大部队到了,一进来一言不发的,几对一将现场完全控制住。
双方都不说话,屋里很静,郑翩然将她周身细细检查了一遍,柔声问:有没有受伤
辛甘软在他怀里,摇头,泪流不止。
郑翩然将她看了又看,交给一旁待命的手下:送辛小姐去医院做全身检查,我没来之前,谁靠近她,格杀。
是
一小队人上来接了任务,恭敬的请辛甘。
可辛甘忽然伸手搂住了郑翩然脖子,紧紧伏在他怀里。
郑翩然移回鸷目光,轻抚着怀里人的头发,神情重又变得柔软。
别怕,他低声对她说,没事了。
眼泪将他肩上衬衣浸的更湿,辛甘人秫秫的抖着,话却一字一句:就为了现在这一刻,翩然,以后你对我做了多贱的事情,我都原谅你一次。
郑翩然眉头微动,转念还是亲自打横抱起了她,往外走去。
翩然郑安桐刚站起来就被按住,在他背后沉声叫道。
可郑翩然连脚步都未曾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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