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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电梯,手机响起,辛甘接起边往外走,听到一向高贵优雅的顾太太声音如破锣:小辛你在哪里
有事辛甘经过大门,向路边走去打算招一辆出租车。
你是不是正在宋氏是不是顾太焦急的喊了起来,快离开那里不不来不及了你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辛甘眉头微皱,脚步顿住。
也就在她顿住脚步的这一刻,宋氏大厦右边的路口银光一闪,一辆银色敞篷小跑车紧急刹车,斜斜停在路中央,里面的人遥遥望见她,疯狂的驱车直冲了过来。
油门的轰鸣声与轮胎刮过地面的尖厉声音,如恐怖剧的背景音乐。
辛甘的瞳孔猛的收缩。
因方才那一顿,这时她与马路之间还隔着一片草地与一排花坛,顾沉沉疯狂之下直冲向她,跑车被那水泥花坛挂了一下,狂乱中方向失了准头,卷掉大半片草地之后,一头撞上了大厦前的喷泉。
前盖蜷曲翘起的跑车,冒着白烟,缓缓沉进豁了口的喷泉池中
那场景离辛甘,不足十米。
她掐断顾太急切的叫声,边叫救护车边向喷泉方向狂奔去,不顾危险,将顾沉沉从座位和安全气囊里拔了出来。
将她放平在地,辛甘立即狠狠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跑车强劲的安全气囊打开时,大概正对着她的脸,这时在淡淡的日光下,她仰躺着,整张脸惨不忍睹,那原本悬胆一般的完美鼻子,像只蛋被敲碎壳摊开
顾沉沉有所感应,抖着手想要去脸,被辛甘按住了。她直挺挺躺着,手腕在辛甘并不大的掌心之下,纤细而绝望的凉着。
我好恨你她眼神散着,看着天,轻到不能再轻的声音喃喃:我宁愿像你被所有人抛弃,只要有一个人真心对我我也没有比你多拥有什么啊,为什么要比你惨这么多呢
救护车的声音正由远及近,她们周围也已围过来许多人,辛甘跪在顾沉沉身旁,低头看着她张着双眼、眼角泪不断滚进发间的模样,慢慢慢慢俯身,拥着她双肩,将她抱进了怀里
陈伯下手已经很轻了,辛甘还是不时的疼到抽搐,因她今天穿的是高跟鞋,奔向顾沉沉救人时跑飞了一只,一脚高低的摔了一跤,双膝与双腕双肘全都擦破,尤其膝盖上的伤口里嵌了小石子,此时一颗颗的挑出来,疼的钻心。
一旁忽的伸来一双手,夺了陈伯手里的镊子与纱布。
辛甘低着头,不看他也不说话。
陈伯的目光在脸色郁的少爷与她之间徘徊,谦和的劝道:少爷,发脾气的事还请您稍等,先把正经事做完好吗
郑翩然冷笑,人家是女超人,这点皮伤算什么正经事。
那么我先出去了。陈伯压没听懂他的负气,轻飘飘的一本正经的退出去了。
屋内只剩两人,辛甘将裙摆放下,一瘸一拐的站起来往浴室去,被他一把拉回来。
他沉着脸将她按回原处,自己单膝跪在她面前,低头继续方才陈伯的活。
这下她居然一声也不吭了。
伤口稍倾处理完毕,他将她抱进浴室去,温水里投过的湿毛巾避开伤口,小心的替她擦拭。这之间辛甘始终不发一言,静静的、倦怠的半垂着眼。
直到他将她在床上安顿好,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问:辛甘,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今天你被她撞死了,我会怎样
辛甘侧躺在枕上,长发倦倦掩着脸,眸在其中黯黯的闪着。
大概就不会娶她了吧。她淡淡的说。
郑翩然暴怒,双手狠捏成拳,撑在她枕上,他慢慢蹲下来,平视着她的视线,皱着眉,说:路是人自己选的,我从没有承诺过她任何事,她变成今天这样,你怪我
不敢。
你不敢在我面前,还有你不敢的事情他匪夷所思的冷冷笑着,怒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