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叫郑翩然的男人,的确又贱又混蛋,但是再贱再混蛋,这么多年来,只有他给过辛甘爱,即使淡薄飘渺、难以捉,也已是她弥足珍贵的唯一。
她这一生注定沉沦黑暗,他是无尽夜空唯一的星,再远、再冷,也是她唯一的光明。
辛甘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下午,做了三菜一汤,因为郑翩然同学之前忍气吞声表现良好,她在开饭之前先盛了一碗汤,端去犒赏他。
她走到门外,听到他正打电话,与郑安桐。
不是,不是带她离开,法国那边有些事本来需要过去处理,现在不用了叔叔,这个问题不要再谈,我答应你的会做到,你答应过的,也请一定算数。
辛甘静静站在门口。
不会,她听到他低而清楚的说,没有她我不会死会活的没有任何意义。
手里的托盘一颤,调羹轻碰瓷碗,一声清脆,里间立刻没了任何声响。她敲敲门,笑着探进头,在干嘛
郑翩然捏着挂断了的电话,转身对她笑。
好喝吗她靠在沙发里,托着腮一眼不眨盯他喝完整碗,明知故问。
郑翩然轻描淡写的嗯了声,想到什么又抬头,对她说:别以为这样就算了。
辛甘忍俊不禁:你实在看她不爽,可以赶她走啊,我没意见。
他听了这话直冷笑,用你骗鬼啊的表情直打量她。她看着他,忽然凑上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不同以往的温柔与眷恋。郑翩然挑着眉看向她,她笑起来,眼神停留在他脸上,那种说不出的温柔眷恋,让她一向洒脱放肆的笑容,竟透出几分苍凉之意来。
她笑的郑翩然心里很不舒服。
他伸手把她抱过来,搁在怀里当抱枕,揉了几下,问:晚上吃什么
她掰着手指报了菜名,说:那边有事的话你就去吧,我等你回来给你做宵夜。
那边当然指的是郑安桐。
郑翩然顿了顿,摇头说不用,明天再回去。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吧。她忽然抬头,看着他说。
郑翩然安静看着她,她仍旧笑着,手指流连他眉眼轮廓,轻轻的抚,忽的罩住了他眼睛。
翩然
恩
就算没有了我,你也要活的很好,拜托。
晚霞斜了一大半在屋前湖泊中,那颜色从落地窗的玻璃染进来,淡金色的壁纸被染的淡淡血红,像盛开了整屋的酴醾之花。
沙发里静静的两人,郑翩然拿下她的手,在一室晚霞中沉默无语的看着她,一双黑眸如深潭,令辛甘周身生寒,她靠进他怀里,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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