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舜臣见她面色古怪,又忽然红了脸,关切的低声问:辛甘,你怎么了
没事,辛甘毫无食欲的放下餐具,你刚才说了一半崔舜华他怎么了
她约的是种马,怎么来的是白马
哦,他最近可能要结婚了,脱不开身,崔舜臣看她并无异常反应,柔和一笑,淡淡一笔带过,问道:怎么了,你不高兴我替他来赴约吗
当然不是。辛甘当然得否认。
崔舜臣却很明显的高兴起来。那就好。他举杯与她轻碰,眼睛一刻未曾离开她,仿佛以她下酒,一口喝下了那杯色泽迷人的红酒。
郑翩翩旁观着这一幕,心惊跳。想到自家那个手段变态的大哥,崔舜臣那方才还光芒万丈的温柔笑容,顿时就怎么看怎么是个悲剧了。
辛甘料想翩怀不会在郑家老宅养伤,打了个电话给陈伯,人果然是在郑翩然那里。
辛甘开车过去,停满了各款各色宾士的车库里,一辆粉红颜色的夹杂其间,相当眼熟。
绕过等在正门口的陈伯,辛甘悄无声息的上了二楼。
雅琪的声音她听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哪一种像此刻从房中传出的:娇媚、柔软、很努力的扮作成熟大人,却又带着她惯有的娇憨之意。
她在笑,欢快而羞涩。
辛甘伸手推门,心上在那一刻,没有血流经。
如果真是他如果真的是他的话,对她而言,对这十年,是多不幸、而又多幸福的事情呢
其实辛甘,从未真的想过拖他一道下地狱。
可惜并不是郑翩然左腿吊着石膏的翩怀依然英俊的不像话,雅琪正喂他苹果,整个人依在他怀里,散发着比苹果更甜的香气。
辛甘敲敲门,小情侣一道看过来,俱都傻眼。
雅琪率先反应过来,涨红了整张脸,拿了包和外套,一言不发的冲了出去。翩怀哎了一声,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对辛甘:小心肝,你怎么来了啊
辛甘倚在门上,笑而不语。
借过。身后忽然有人淡淡的说。
辛甘侧身回头。
千种风情也只在那一眼。某人明明已竭力面无表情不看她,却还是没忍住,停顿了几秒他生生别开目光,冷冷哼了一声。
有郑翩然坐镇,翩怀规矩的简直拘谨。辛甘削了苹果递给他,他看着堂哥的脸色,手指在被子上抠啊抠啊的,硬是不敢接。
辛甘觉得好笑,转身先递给面无表情的郑翩然,他抬眼瞥了瞥她,接过来,慢条斯理的咬了一口。
翩怀接了第二个,稀里哗啦啃的别提有多响亮。
小辛姐,郑翩然咬苹果的动作微一顿,翩怀立即的改了口,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有人想让我知道,我怎么敢装作不知道呢辛甘柔声对他说。
她背后,那人冷哧了声。辛甘转身,大大方方直视他:怎么
郑翩然将干干净净的果核投进墙角的纸篓,漂亮利落。接过陈伯递来的热毛巾擦拭着手指,他垂着眼,嘲笑的神情:你知不知道、自作多情四个字怎么写
不知道。辛甘叹了口气,你也知道的,这一向对我有情的人太多了,忙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去自作呢
郑翩然站了起来,扬起嘴角,勾魂动魄的笑了起来。
翩怀蒙在被子里咔嚓咔嚓的猛啃着苹果,脑门上直冒汗。
小心肝真是一如既往的猛,他长到这么大,敢把他家大哥惹毛还能幸存的,除了他爹,就只见过她一个活着。
室内气压越来越低,气氛压抑的不得了。
喂你们两个顾及一下病人的感受好不好啊苹果核都啃进肚子了,郑翩怀弱弱的爬起来劝架,大人吵架对小孩子身心健康发展很不利的
辛甘横了郑翩然一眼,不屑的切了声。她转身安慰可怜巴巴的孩子,在他脑袋上揉了揉。翩怀感动死了,一时惬意,忘形的贴上去,可那怀抱还未至,就已空他抬头,人已经被大哥打横抱在怀里,掠走了
寂寞空虚恨啊郑翩怀埋进被子里,痛苦的呜咽了声,证明自己清白有那么多种方法,干嘛非得选拆散他和他家小女朋友那种呢
大哥真是太幼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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