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里天魁已经睡下了。热炕烧得滚热。这时候正是腊月天气,外面冰封雪盖。本来天魁还想穿件衣服睡觉,怕丑。可是和衣睡下去,感觉不到炕上的温度,他就钻进了被子,脱光了自己蒙头睡了。可是女女不睡,也不脱。她穿着衣服,撑得天魁冷得不行。
天魁就骂着:“你倒是睡呀,这么撑着,让老子也睡不成。”
女女说:“你睡你的,跟我p关系。”
天魁一生气,就爬起来扳倒了女女,一下子吹灭了灯。要是这个女女是个明白人,又是新婚的第一夜,她肯定脱了衣服,两口子睡了。可是现在的女女,一是年龄小,二是娇生惯养,她偏不肯好好睡去。给天魁扳倒了,她也不脱衣服,和衣躺在被迫子外面,腿却亮在外面。
冷风一个劲地往被子里钻。天魁一生气就一手抓出了女女的双手,一手撕她的身服。到底是女人力气小,几下就给天魁脱光了身子。天魁拉着女女进了被窝。进了被窝工的女女,身体成一弓形,把一个脊背对着天魁,身体一点也不让天魁碰上。天魁正为花了这么着现大洋恼着呢,一见女女这个牛筋,一下子激发了他的男的好争胜心。他虎地扑上来,压在了女女的肚子上。女女受不了,叫道,“你要压死我呀。”天魁不理,他只是拿被子裹紧了自己的身子。
这是天魁第一次碰到女人的身体。女女又在热炕上坐了一天,全身温热。平时看着的瘦条子身子,现在也有了几份温柔和美好。一瞬间,天魁觉得自己是个男人,他胡乱地掰开女女的双腿,强硬地进入了。
太突然了,女女痛得尖叫起来,推不动天魁,掀不翻天魁,可恶的天魁仍然那样疯狂地抽动着。情急之下,她一口咬住了天魁的肩膀。天魁痛得杀猪一样叫了起来。
天魁小声地说,“你放开我。”
不知道是女女傻了,还是没有听到天魁的叫喊,她死咬着就是不放。
天魁急了,他抡起巴掌在女女的脸上打着,企图用打击让她放开咬人的恶口。
女女放开了天魁,可嘴里咬着的是天魁的一块r。疼痛在她的下身蔓延,她觉得,她的下身也象头上一样,一定流了许多温热的血。 。。
六十一、假打
天魁从女女身下滚下来的时候,感到肩膀上热辣辣地痛。他感到不妙,于是就点亮了灯,来看自己身上的伤。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整个肩膀上的一块皮连带着r给咬下云了。红色的血y从r中往下渗着。粉红的肌r上,带着清楚的牙印。
女女还在一边哭着。
现在她的头发散乱,肩膀一边露在外面,身上戴着的肚兜也不拉掉了。床上凌乱不堪,铺着的褥子和单子给拉得七扭八歪。
嗨,这是一个什么事。新婚之夜呢。
天魁想寻一块布,包上自己的伤口,可是肩膀上的伤口没有办法包扎,布没法缠,线也没有办法缠,只好让它那么流着血。
天魁看了一眼新娘子女女,她还委曲得眼泪花花地,肩膀一抽一抽地哭着。狗东西,跟狗一样,还咬人哩。
“你汪家的人是狗吗?不是狗怎么能跟狗一样,见人就下口哩?你爸你妈,是咋教你的,少教的东西。”天魁气得大骂。
正在哭着的女女,一点亏也不肯吃,她回骂着,“你们任家好,拉断了我的衣服,把我的胳膊都拧青了。你爹你妈是咋样教育你的。”
天魁说:“看看,你狗东西把我的胳膊咬成啥了,哎哟,妈呀,痛得我了。”天魁是个宝贝蛋,今天吃了亏。
女女从被子里扔出来自己的一条白色的小裤裤说:“你自己看,光说你痛,也不管别人的死活,咬了不亏,该咬,我怎么不咬别人哩。”
天魁看着这个毛着头发的女人,一句不让地跟他闹着争着,一点亏也不吃,更加生气。怎么娶了这么一个母老虎。他有些可惜自己的几十个现大洋。
女女觉得自己的命也真苦,在娘家,遇上一个爱赌的父亲,把自己赌给了人家,现在又遇着这样一个男人,也不爱赌如命,而且还这么凶,想到了自己的以后,那眼泪就掉得更多了。
泪水落下来,淌在了刚才被迫天魁打过的脸上,显得更痛。痛苦让她呜呜地在被子里哭个没完。
媳妇这样哭啼着,天魁感到更烦。他抱起自己的枕头,到炕的另一边,从箱子里又拉出一床被子,一个子裹了身子,一个人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任家老婆子起得很早。她是一个勤快的女人,一早起来就打扫着院子里的树叶柴草。
新媳妇女女也起来了。
老婆子一看,女女的脸上是青一块紫一块。这是怎么了,老太婆大惊小怪地走过去,问道,“哟,我娃这是咋了,脸怎么青了?摔了,碰了,咋不小心哩,眼睛也肿了?”
女女撇着嘴巴说:“你儿子干的好事,咋天晚上打的。”
老太婆说:“小两子刚结婚,要好好过,咋能打呢,那个天魁呢,我去寻他去,咋把我娃打成这个样子了。”老太婆拿着手里的扫帚,进了新房子。
天魁正在睡着,老太婆一把拉起天魁来问,“你个二百五,昨晚咋能把女女打成那个样子,你起来看看,她的脸也青了,眼睛也肿了,今天就是她住食的日子,一会你丈人爸就会来叫她,让人家汪家人看了,这可怎么得了。你说,你是不是疯了,不想活了。”
老太太的本意,就是吓吓天魁,给女女圆个面子。
没想到天魁说,“你光说我打她,你看看,她把我的肩膀咬成什么样了。”一边说着,天魁还露出自己的肩膀。
老太太心痛地看了一眼儿子,心想,这个女女到底是年龄小,不懂事,你自己的男人,咋能往死里咬。心里是这样地想着,可她嘴里不能这么说。于是就拿着扫帚,在天魁睡过的被子上打着,一边假打,一边喊着,“天魁,你再强辨,我也知道是你不好。再说女女小,你大,你应该让着女女,咋能跟她一般地见识。”
正好女女这时从外面回来了。她一眼看到了婆婆的假打。于是就顶撞着,“妈,你也别假打了,你看看你全打在被子上,一下也没打到你儿身上。他打青了我的脸,该我挨打,打死了可就给你们家除了害了。也许人家天魁还再娶一个好一些的媳妇哩。”
任家老婆,假打儿子,给儿媳揭穿,老太婆脸上挂不住了。
她情急之下,就拿着自己手中的扫帚,真的往天魁的皮r上打下去。
农村的扫帚,可不是城里的买的,那都是从山上割回来竹子自己扎的东西。竹子老粗,上面有许多的枝站丫。经常扫地,上面的竹叶全扫光了,剩下的全是小枝小丫。打到人的身上生痛生痛。一下打下去,人的皮r上立即起了一片红印子。
天魁痛得大叫起来,“妈,你疯了,你真打了。好,好你向着外姓人,我走,我走。”
天魁蹦起来,几下穿好棉裤棉袄和鞋子,跑出门去。
这时候,汪龙彦从门前的小路上走来了。他的手里拿着的是些礼物,那是给女婿拿的。老太太一看亲家来了,赶紧接住亲家,迎到屋里去,急着喊任之初起来陪亲家说话。
汪龙彦走进女儿房间,一看女儿的样子,问清了原因,脸气得发黑。他强忍着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叫女儿收拾房间,锁了新房门,然后fù_nǚ俩离开了任家。
任家老太婆,正在给亲家打荷包蛋,一听那fù_nǚ俩出门,急着叫老头任之初出来,等他们老两口子跑到门口,却见亲家fù_nǚ早已走出了几百米。任家老两口喊了半天,汪龙彦只是摇手说不了,不吃了不喝了,就是不肯再回来。 。。
六十二、给我弄支枪
天魁跑出去,直接进了赌场。
这个任天魁,好象是天生的赌徒。一到没事,他就钻进了赌场。到了那里,看到每一个人都十分亲切,闻到的气味,也十分惬意,在赌场中,天魁一下子就变成了神,变成了赌徒们崇拜的对象。他运气好,手气好,要么他不粘手,要伸手,只能是赢。别人的钱,那些满是汗气的票子和白花花的现大洋,一不小心全都进了天魁的腰包。在这里,天魁可以忘了自己,忘了家庭,忘了人世间的一切不愉快。此时,他的注意力集中,眼睛圆睁,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桌子上转动的麻钱,只要他喊出一个通或者一上干,一切问题全都解决了。
那天,任天老太婆打了天魁,开始当然是假打,可后来媳妇看出了毛病,老太婆也真打了几下,天魁生气就跑出来。
人跑出来了,事情没有完,有关媳妇的消息,不断地传到了天魁的耳朵。有人告诉天魁,那天他的丈人汪龙彦叫走了女儿,在任家连饭也没有吃。任家老太太给他收拾的礼物,也没有拿,汪家人生气了,因为天魁在新婚的第一夜就把汪家女儿打了个鼻青脸肿。这还得了,汪家人不是好欺负的。等着吧,天魁,有你小子好看的时候。
又过了三天,汪家女儿并没有回来。安照直乡俗,住食只能是三天,三天后应是女婿去把媳妇接回来。可是天魁在赌场玩得正兴起根本没有想到这件事。
汪家女儿也放回了话,说是让任天魁去接她来,他们汪家族里的所有的男人都在等着天魁和任家的人去汪家。关于打媳妇的这件事,不说出来一个名堂,不说出来一个道道,她汪女女是不会回任家的。
天魁听到这些话很生气。一个娘们,一个锅台上转的娘们,以为她是谁呀,还得着人去接,还要跟天魁算账,你等着吧,等着我去接你。
还有人来告诉天魁,说是他娘正在到处找他,让他去给汪家人回个话,把媳妇接回来算了,以后好好过。
天魁也害怕了。去到汪家肯定没有好言语,弄不好会打起来。他才不是傻子,送上门去给人家暴打。
天魁一头心眼,去了表叔王满银家。
别看王满银出门人五人六,可他也是个光g。他有个哥,叫王满金,是个生意人,也是一个好庄稼人。家境不错。王满银出来穿得枝呼叶展的,全是他嫂子的本事。也就是跟着哥嫂粘光,王满银有三间大房,屋里也由他嫂子给收拾得窗明几净的。因为王满银是天魁的媒人,两人是表亲,又是赌场上常见的朋友,所以,天魁提出要在王满银家借住几天,王满银一口答应了。不但答应了,还去买了酒r,让嫂子做好了,与天魁一块喝起来了。
烧酒中有火,两人一会就喝得脸红脖子粗的,说话表情上就带富酒意。话题自然是从天魁应该去汪家把媳妇接回来这句话开始的。
天魁说:“表叔,接那臭婆娘干啥?开口货,接回来还要你养活,吃着你的,穿着你的,还要说你不好不对,我才不去接呢,再说,我打了人,汪家人能饶了我吗?”
王满银笑了,“早知今日,你就不该动手打人。”
天魁不原谈这不痛快的事,于是问王满银:“表叔,今说你以前也有媳妇,怎么给你卖了?”王满银说:“娶的媳妇,是我哥图便宜,不知在那里几块钱给我买了个瓜瓜货,比猪还笨,我一生气,赌钱输了,就把她给卖了。”
两人说了会媳妇,又说开了现在世道的不安宁,动不动就有人杀人抢人,还谈到了郝家老头子被烧死的事。
到底是天魁年轻,怕汪家人跟他闹事打麻烦,又想起了郝家老头的惨状,脑子一热,就对王满银说:“表叔,你能帮我打听地买一支枪吗?”
王满银说:“不能,不能,我没那门路。”
天魁冷笑着说:“人家都说你在街上喝醉了,跟人说谁敢惹你,你能叫人灭了他,有人说你吹牛,你还说你跟黑道上的人是朋友,有哥们手上有枪呢!”
王满银说:“那是酒话,不能认真的。”
天魁生了气,说:“表叔,咱们是亲戚,又是朋友,你倒不帮,有一天侄子给人打死了,你脸上光彩啊。那些烂婆娘外人的事,你却热心。不帮侄子,没怪我不讲交情,你再跟玉观音那臭娘们在一起,我以后可要告诉刘四的。”
王满银用手抹了一下脸,说:“别听他们瞎说,兔子不吃窝边草,我跟玉观音没事的。没事。哎,天魁侄子,你真的想要枪?”
天魁说:“这还有假?”
王满座银说:“那得出钱,买。”天魁赌了这几天,手上正有几十块大洋,就说,“买就买,咱有钱,要多少也有。”
王满银说:“钱要有,这事成一半,就看你娃的命了,这个人以前当过兵,后来开小差跑回来,顺手偷了支枪,一直藏在他家。”
天魁怕王满银吹牛,就问:“这人是谁,你怎么知道,不会是骗我吧。”
王满银说:“骗你不是人。我是你叔,能骗你吗?不要说办事的人是我,就是别人,要是说成了,你得给人家十块大洋。这钱我不要,是给人家办事人的。人你想啊,要是你我去问,人家肯定说没有枪,咱也就没有了办法,只能寻个跟这个人好的人去说,枪才能哄出来。”天魁问:“啥时能成呢?”
王满银说:“明天不是集日吗?能不能成,明天晚上见话。你等着。”
六十三、集上
任天魁坐在一个小饭店中,眼睛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对于他来说,这些上集的人十分可怜。就是这么大的一个地方,也就是这么些人,年年上集,大家互相着着,有什么意思呢?
看吧,那些蠢乎乎的丫头和媳妇们,穿上了自己的新衣服,三五个一群地来到这这地方,要么买一些吃的,象什么桃子啦,瓜果啦,然后就嘻嘻哈哈地在充着泥泞的大街上闲浪着。她们的闲浪,其实就是一种展示,说白了就是给别人看的。不知道有人看没有,反正任天魁是不看。
他在等人。等一个说能给他搞到一支枪的人。
只所以要枪,是天魁现在感到不安全,好象是他的敌人太多了,许多人看他不顺眼。在赌场上他赢了钱有人看着不顺眼,在村里总有许多人说他是二流子,不干正事。在这一条街上,也有许多人看他任天魁不顺眼,觉得他不是好人。
如果有了枪,有了一把真枪,他任天魁就是会是现在的样子。有人再敢说什么他什么不好,等着吧,有一天他任天魁会让这些人认识他是谁。
天魁算是看明白了。这个世道,到处都乱。谁是老大,谁有枪谁就是老大。最近镇子和村里出的一连串的事件,都是有枪的人把可怜的人干掉了。杀了也白杀,没听说保安队抓住了杀人的。也许就是他们干的。要不怎么抓不住这些凶手呢?在这样的乱的时候,要是有了枪,干几把好生意,然后再老老实实地做好人去,换一个地方再去过安宁的日子去,那不比什么都好。
当然,天魁要枪,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这几天天天晚上做恶梦,梦中总是有人追他,而他跑呀跑的,总也摆脱不了这些追他的人。为什么追,原因老是搞不清楚,一夜一夜的恶梦,让天魁无法睡好。也许有了枪,他就感到安全了。
买枪的钱,他有。他玩多年的娼活,耍钱耍精了。他知道在什么地方藏钱,也知道什么时候该押什么宝。别人以为他任天魁会耍钱只是运气好手气好,可谁知道他任天魁的智力也是一流的。当然,这些是不能说的。说了就没有人同他再玩下去了。一个人只要没有了希望,他们就会收手不干的。
好,天魁等的人来了。
饭店的门外,一男一女先后走了进来。
男的是王满银,女的是玉观音。那个玉观音大概知道了天魁要枪的事情,所以她扭着进来时,还咧着嘴,对着天魁笑了一下。天魁没有理她。
王满银一进来,朝外面看了一眼,然后一拉天魁说:“要说话进里边来。”
天个人进了饭店板的卧室。
里边很黑,人进去了看不太清楚。王满银对天魁说:“侄子,事情说成了。人家也承认有货,价钱也不贵,说是要二十块大洋。子弹也有几发,但得另外出钱买。”
天魁高兴地说:“表叔,多亏你帮忙。”
王满银说:“谢啥?这是个啥事,掉脑袋的事情嘛。要不是看在你爸的脸上,要不是看在你对我还算亲近,把我当个亲戚看,我才不会理你的这种事。不是个好事嘛。”
天魁笑着。他在心里想,好我的表叔哩,在你的脑子里还有对错?那个娘们你都敢上,什么天理人情会束缚住你?不过这种想法,也只是在脑子里想了一下,天魁并没有说出来。
“啥时交货?”天魁问。“
晚上,大白天不好办事。我刚才和你刘婶子去跟人家说好了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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