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假思索的,季然脱口而出,“你以前做什么的。”
“模特以前啊……做过很多啊。”典意沉眸,掰着指头一个一个缓缓的数,“我干过服务业,当过很多家酒店的服务员,也当过厂妹,我记得还是个遥控器厂吧,我经常轮到摁电池的岗位,指头都摁肿了,一天也就一百块,还不包饭呢。”
季然:“……”听着挺辛苦的,厂妹生活。
典意勾了勾唇,眯着眼微微摇头,“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了。”
季然:“……”
女人声线浅而平,又透着极端的冷静,各种复杂情绪压缩成言简意赅一句话。
“你……”季然斟酌着,半晌吐出一个单音节。
“你说什么?”典意听不清,手掌撑着沙发凑到季然过去那儿,衬衫不知什么时候滑了下来,隐藏在长发后的圆润肩头若隐若现,分外白皙。
“不要勉强自己。”季然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冷言冷语哽在喉间,关切的话说不出口。
于是只能说出这么一句别扭的话。
“我也不想勉强自己啊,”典意兀然瞪大眼,两爪子迅速怼在季然面上,语气很夸张,“要是有轻松的工作,那我肯定优先选啊,那会儿不是没有嘛——你看我的手,都是老茧吧,都是摁电池时摁的,那会儿手指头都是肿的。”
惨兮兮的。
季然心脏猛地重重跳动了下,心情复杂的看向典意掌心——
掌心白得透明,十指葱葱,别说疤了,连根倒刺都看不见。
这确实只是一个故事。
明明几分钟前也还清楚知道,这个女人只是一本正经说瞎话罢了。
可这女人一开口,只是简单几句话,她就什么都忘了。
季然懊恼的揉了揉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