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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桌上放了好些食材,我走过去准备做饭,没想到陈友著脸走过来,突然把东西全部打到了地上。

他自从跟我在一起以来,一直是轻松带著笑意的,很少像现在这样显露负面情绪,我本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

他现在冲我发火,可能还是对我昨天强行要了他而不满。想到这里,我还是决定先示弱道歉,毕竟我有愧在先。

好在他只是讽刺了两句就没再多说,这让我松了口气。纵然如此,我还是很尴尬。和他的气氛很少这麽沉重,这让我感到很不安。

夏凌风的出现,以及他也发现我和白彤在交往,万一……万一他提出要和我分开,那该怎麽办?

我简直无法想像那样的情况。我可以失去白彤,可我一点都不想失去他。

心不在焉的在厨房折腾了半天,我还是决定出来看看他。他坐在沙发上,难看的脸色把我吓了一跳。

我过去询问,结果被他用力的吻上,然後按倒在沙发上。自从在一起之後,他就很少这麽主动。这种主动让我感到的不是激动而是恐怖,因为在他的眼里,没有任何沉醉其中的感情和笑意,只有看不出的冰冷温度和暴虐。

情欲始终会战胜理智,吻著吻著,我还是不自觉的沉浸其中。调情过程让我也跟著起了反应,可这时我明显感到了後方有异物的侵入。

瞬间,我只觉得心一凉,再看他带了征服欲的表情,我也明白了大概。他想上我,在没有任何感情主导的情况下。

番外2 小林子的日记之那个男人6

没有感情的爱要怎麽继续?

虽然,一开始我和他的ons是建立在彼此不识的基础上。可是,他已成了我爱的男人,而现在的他却毫无感情的,只想把我压在身下占有,我实在无法接受。

我用力挣扎,他和我力气相当。我挣脱不了,他也占不了便宜。最後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脸色愈加黯淡,慢慢松了手。我也跟著缓了力气,可是对著他黯然地似乎毫无希望的神情,我只感到一阵恐慌。

算了,占有就占有吧,别失去他就成了。脑中掠过这样的想法,我没再推拒,妥协的放下了手。可他不知道还在思考什麽,只是盯著我一动不动。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等我主动。主动求人上真不是什麽好的体验,但我还是决定去抱住他。手刚伸出去,门铃响了。

陈友一跃而起,穿了衣服去开门,我也急忙捡了衣服穿上站起身来。冲进来的是王总,带了极度愤怒的表情指著我:“你他妈怎麽在这里?给我滚出去!公司下周你也别来了!”

这怒火让我莫名其妙,也不知道怎麽招惹了他。陈友站到我身前,神情自若的跟他斗嘴调笑。他总不是陈友的对手,被激怒的他,恶狠狠的对陈友发飙:“我说你脑子有病是不是?都这样了还不赶紧跟这小子断了?你要找像夏凌风那样漂亮的moncheri多了去了,我让立恒帮你找嘛,干嘛就盯上他一个?”

夏凌风,又是夏凌风。我就只是一个替代品吗?!

听到这话的瞬间我真想冲上去把王总直接踹下去。明明是劝和不劝分,王总到底对我有多不满,才会在这里作梗。

站在王总身边的成熟男人,想必就是moncheri的老板。他看了看我的脸色,很识相的把王总带走了。

屋里重新恢复寂静,我看了看陈友,但实在不知道该说什麽好。夏凌风是横在我们之间的槛,陈友从未明确的表示过他对我有什麽样的感情,可是他对夏凌风的感情,很早以前,我就看得清清楚楚。

反正我也没什麽立场去说什麽,也没资格。万一说多了,陈友跟我来一句:“我就爱夏凌风,你只是个替身。”那我就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自顾自进了厨房做饭,陈友倒也没跟进来。端了饭出来,我还是没忍住满心的憋屈。我怕我再待下去,这种情绪会统统发泄出来,砸在陈友身上。

转身想走,被他拦住。想了半天我只好去找王总的麻烦,却没想到陈友脱口说出了白彤两字。

白彤两字出口,我是彻底理亏了。想解释,可是牵涉到以前的事情太多,让我不知道该怎麽说。白彤是我的女朋友,这是事实。无论怎麽辩解都改变不了。

陈友倒是似乎满不在意,这种完全无所谓的情绪,让我又失了向他一点点叙述我的过去的勇气。恐怕他本就没那个兴趣,去听一个床伴的曾经。

後来晚上吃过饭,陈友就一直对我很冷淡。这种从未受过的冷淡让我更加不安,草草洗了澡,到床上从背後抱住他。同时甚至已经做好心里准备,如果他要上,就让他上的打算。可他没动,只是拿後背对著我继续睡觉。

明明是很温暖结实的身体抱在怀里,可我还是无法抑制的感觉到冷意。

那一夜,我几乎彻夜未眠。

番外2 小林子的日记之那个男人7

6月19日

半年来,和陈友的关系一直勉勉强强维持著。从那个圣诞开始,我能明显看出来,他对我的态度已经不一样了。

或许,跟我在一起,他已经很勉强了,只是不好意思提出分开而已。那种难以掩饰的勉强,从爱上他的疲倦与力不从心,从他常常若有所思的神情和对我越来越敷衍的态度,处处的透出来。

可是他不说,我也就装作一切和以前一样。我不敢去捅那层窗户纸,我怕一旦捅破了,我们的关系就真的再也无法修复。

白彤似乎也很久没来找我了,有一次在爸妈的催促下打电话给她,却听到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这样也好,白彤这样优秀的女孩子,总是不愁没人要的。要是她能找到更合适的,对我而言反倒是松一口气。

明天有个大的投标项目,今晚应该是等价格和做标书的紧要关头。陈友说这种事情他自己去做就好,可是,对方公司的那个骆经理也是同道中人。

唉,我真後悔当年做营销怎麽把他给当成客户拉了过来,这本就是引狼入室啊。每次看到骆经理看陈友的奇特眼神,我都很想把他狠狠揍一顿。

陈友的魅力我再清楚不过,那种只要交谈就会不自觉被他吸引的风度,在公司上下,不知道征服了多少人。

所以我坚持要跟著陈友去帮忙,陈友拗不过我,也就答应了。可就在跟骆经理谈到一半的时候,白彤打来电话,爸爸出事了,在医院。

陈友二话没说,跟骆经理打了招呼就要开车送我过去。时间已经很紧张了,明天就要投标。我应该拒绝,不应该给陈友造成负担。可是爸爸的事情让我大脑短路,而陈友用力抓紧我胳膊的手,让我自私的吞下了所有的话。

到了医院,听妈妈说爸爸在这麽热的天守在店里,只是希望多赚些钱给我,为了我娶妻生子,心里的愧疚就成倍扩大。

医生说爸爸要住院,我这才想起我身上本没钱。陈友从旁边递了皮夹过来,让我办手续。我来不及感谢他,只是拿了皮夹去交钱。

一切安置妥当,陈友突然说要回去。妈妈说让我送送他。走廊上,我再也无法按捺情绪,把他紧紧抱进怀里。只有在他的身上,才能找到让人定心和安稳的味道。

还没来得及吻上他,却被他猛的推开。回过头,却发现白彤站在那边满脸惊恐,随後就快步往回走。

靠,被她发现倒是没什麽。她要是跑去跟爸妈告一状,说我跟一个男人相好,那我要怎麽办。有了哥哥的例子在前面,爸妈受不了刺激了,更何况爸爸还是刚动的手术。

我追上她,对付近乎疯狂的女人最直接的一招,就是把她拉住拽进怀里。陈友或许看到了,可我真的来不及管了。

把白彤拉到楼梯间的角落,听她近乎歇斯底里的冲我发火:“林诚谦!我一直以为你对我的冷淡,是因为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我不如人,那就算了。你呢?你居然找了个男人。你疯了是不是?”

没错,我是疯了。从答应和陈友在一起开始,违背了哥哥最後的心愿,背叛了爸妈对我的希望,我就已经疯了。

我靠在墙上看著她:“很抱歉。如果那个男人比我更适合你,你就跟他在一起好了。我希望你幸福。”

随後挨了女人重重的一耳光:“林诚谦,你这个不负责任的东西!”

倒楣透了,自从跟陈友在一起以来,就总被人打,还没得还手。我揉了揉脸,白彤的美丽面庞突然有些扭曲,带了些幸灾乐祸的质:“我觉得,你爸妈应该很不待见知道你喜欢男人的事情吧。”

这下被戳中了死角,我还得拜托这个女人。放软了口气恳求:“拜托你,白彤。我爸的身体现在……你知道的,不能受刺激。求求你,帮帮我。”

白彤瞪了我一眼,转身走了。所幸,她什麽都没跟爸妈说,只是回到病房,继续体贴的维持著一个未来儿媳妇的孝顺形象。

番外2 小林子的日记之那个男人8

9月14日

这几个月一直很忙,工作和照顾爸爸,两头跑。和陈友在一起的日子也就明显少了不少。

爸爸的身体日益好转,我们都很高兴。那天爸爸突然用异常和蔼的声音跟我说:“诚谦,你们那个经理,听你妈妈说我住院时候帮我忙的。你请他到家里来,吃顿饭吧。”

爸爸一直对我跟男人打交道很防备,所以我都一直没什麽朋友。这次他让陈友来,难得的和善语气让我听了只觉得寒毛直竖。但是想想,白彤应该不会跟他说什麽。也就定了定心。

和陈友到家的时候白彤居然也来了,从那次以後,她似乎很久没出现过了,怎麽会被爸妈喊来。爸妈在饭桌上对陈友极度关心,甚至要帮陈友介绍对象。开什麽玩笑,陈友明明就是有对象的人了,对象还是他们的儿子。

然後爸妈开始催婚。当著陈友的面,催促著我和白彤的婚事。我越来越觉得坐立不安,随後白彤说,她怀孕了,我要当爸爸了。

我都不记得我多久没碰过她了,这孩子都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为什麽让我当爸爸?简直太荒谬了,可是爸妈都在这里,我总不能说,我和白彤很久就没在一起了,而是一直和眼前这个男人吧。

我不知道他们在捣什麽鬼,所以我只能一声不吭,考虑著待会送陈友回去的时候跟他好好解释。可是吃过饭,爸爸非让我送白彤回去。而陈友直接打了招呼,就头也不回的走了。他决绝的背影让我无比心慌,旁边还有个抓住我的白彤,让我真是欲哭无泪。

送白彤出门,我沈下脸:“你在搞什麽鬼?你我都清楚,那孩子不会是我的。”

白彤温柔的笑:“你和陈友在一起,既不能公开,也不能结婚。不如当我孩子的爸爸,然後我不干涉你和他怎麽在外面搞,不成吗?”

我气结:“你以为这样做陈友会同意吗?我有老婆孩子,让他在那边当第三者?你孩子的爸爸呢?哪里去了?为什麽要找我?”

白彤无所谓的摊手:“不知道,一听说我有孩子,跑了吧。”

“……”算了,我真拿现在的女人没办法。赶紧去找陈友解释才是正事,没时间在这里跟这个女人耍嘴皮。

把白彤送上回家的车,急忙打电话给陈友。可是那头的提示已经是关机。一遍又一遍的打过去,还是关机。又赶紧打车到陈友家,大门紧闭,不见人影。

糟了,他要是真以为我和白彤还有什麽,那……接下来的情况我不敢想像。在陈友家门口蹲了好一会儿,突然手机响了,是陈友。

赶紧按下通话键,手由於激动都在颤抖。抓著话筒连声询问,可是电话那头,是一直跟我过不去的王总。

王总不怀好意的口气让我听了就寒毛直竖,可是这会儿要打听陈友的消息,我只能硬著头皮跟他周旋。

然後王总告诉我,陈友和一个像极夏凌风的男孩开房去了。我不知道该有什麽反应,因为我本没有阻拦的资格。我没法忘记最初在酒吧,陈友见到我的神情。

他喜欢我这种外形的人,不管是不是我。夏凌风不可替代,但是我却可以,随时被一个相似的人挤下去。

番外2 小林子的日记之那个男人9

心里有被揪成一团的感觉,大脑一片混沌。我就只能僵硬的拿著手机,也不知道自己无意识的说了多少句算了。

王总冲我发火,让我过去阻拦陈友。虽然我还是觉得他不怀好意,但是有一丝希望,我还是想去试试看。或许,这快一年半的感情,能够让我在陈友的心中,加重一点分量,而不是纯粹的,夏凌风的代替者。

冲进酒吧,直接踢开门,看到的是两个赤裸著抱在一起的纠缠身影。那一瞬间,我真有一种想把那个漂亮男孩杀了的冲动。

陈友有些惊慌的看著我,那个男孩却淡然的穿好了衣服,从我身边施施然走过,丢下了一句话:“王总让我告诉你,床头柜里有ky和套子。”

“……”妈的,又被该死的王总给算计了。果然是奸商,这麽会设局。看著赤裸的陈友,想到刚刚那个男孩和他身体相贴的画面。尽管明知是局,我还是按耐不住满心妒意。陈友是我的,怎麽能让别的男人靠在身上。

快步走过去,抱住他的身体吮吻。别人的痕迹,我一定要全部遮盖掉。然後,猝不及防的,从未拒绝过我的陈友,给了我狠狠一拳。

我跪在沙发上,听陈友用著从未有过的狠厉口气指责我。他说,让我滚。他说,跟他纠缠在一起是我无耻。他说,跟我在一起就是个错误。

我不知道该怎麽回答,我想解释,我和他在一起不是为了泄欲。我想告诉他,白彤的孩子不是我的。自从跟他在一起,我就几乎没碰过白彤。我想说,我和他,不是只想玩玩而已。

可是我来不及多说,已经看到他通红的眼,和无意识的泪痕。这个一直总是笑著,放肆不羁的潇洒男人,居然哭了,而且,是为了我。

心里立时就是一动,被心疼和缓缓升起的邪恶的满足感填满。凑过去抱住他,密密接吻,然後就是勾动天雷地火,难以抑制的次次占有。

沈浸於情欲中的陈友还是那样迷人,我一次次的深入撞击,而他终於没了先前的抗拒,只是紧紧抱住我,一声声喊著我的名字。

他是我的,他叫的是我。最迷乱的时候,最受情欲控制的时候,他想到的,不是其他任何人,只有我。

满满涌上的兴奋和激动让我加快了激情的动作,我一次又一次的侵占著属於我的美妙领地,在那样的紧窒与火热里,失了理智,直到最後的疲力尽。

等我停了动作,陈友半闭著眼睛,已经满脸的疲惫。调整了会,我抱了他去清洗,然後又把他扶回床上躺好。

他已经闭上了眼睛,似乎睡著了。我在他耳边缓缓承诺:“给我点时间,我能处理好。”我想,可能这一次,我真的逃不掉了。

为了眼前这个男人,我必须向爸妈说明情况,无论是什麽後果。一瞬间我突然体会了当初哥哥为了谢宸不惜一切离开家的心情。

我想和陈友在一起,一直在一起。哪怕父母干涉,哪怕不容世俗。

番外2 小林子的日记之那个男人10

9月15日

昨夜太耗体力,一直睡的很沉。早上是被上次和王总的那位男人,也就是酒吧的老板推醒的,第一句话就是找我要房钱。

靠了,我才是受害者好不好。可恶的奸商,难怪能和王总配成一对。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真不假。

咬牙切齿跟他去结了帐,他告诉我,陈友已经跟了王总回公司。

moncheri离公司其实很近,我走回公司,先去推销售经理室的门。门打开,没人,陈友不在里头。

人事经理从总经理室那边走来,跟旁边的同事八卦说,王总和陈经理在吵架,因为陈经理要辞职,也不知道是不是现在越来越没有业绩的缘故。然後她们就用极为怪异的眼神打量我。没错,这段日子我的手上成了好几笔业务。但是这些业务,陈友通通功不可没。

懒得跟那些只会八卦的女人废话,陈友为什麽好好的要辞职才是我关心的重点。走到经理室外面,正想进去,突然听到王总放大了的嗓门:“所以你的意思是,由於夏凌风已经结婚了,因此你心灰意冷,要离开a市回家乡去了?”

夏凌风要结婚了?听到这消息我也吃了一惊,随後就听到陈友一贯嬉皮笑脸的语气,“是了是了,所以你要体谅我无比痛楚的心情。麻烦您,就签了这辞职信吧。”

原来……他的失常是为了夏凌风,他想离开还是为了夏凌风。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真是自作多情,还真以为他对我有那麽点感情。最终,我还是敌不过夏凌风。这个从一开始就出现,始终在作梗的名字。

像来时一样又悄无声息的退出去,我觉得我再进办公室已经真的没了意义。我感到无比的灰心,不想再问,也不想阻拦。离开a市,离开我,那是他的决定。我干涉不了,也无法控制。

10月14日

自从陈友辞职以後,销售经理就换成了我。昨天在和王总谈业务结束以後,王总闹著说舍不得他这个得意门生兼初恋对象,今天是陈友离开的日子,他一定要来依依惜别。

然後我不无遗憾的告诉他:“王总,陈友喜欢的都是夏凌风那型漂亮高傲的男孩子。按照这个标准看来,您绝不可能入了他的眼,别把安慰当真了。”

备受打击的王总气的七窍生烟,早早就下了班,估计去找他的那位奸商男人寻求安慰了。哼,我不是说不过王总,我只是一直懒得跟他计较而已。

昨晚我几乎一夜没睡著,早早的就来到陈友家帮他收拾东西。王总果然打了电话说有事不能来,看来他还算识相。

把所有东西搬到後车箱之後,我站在一边发呆。我舍不得他走,可是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资格阻拦他。正在想著心事,陈友已经走过来,搂住了我。

被抱住的一瞬间,我难以抑制一直压著的泪水。离别总是很令人厌恶,更何况是亲自送走我的爱人。

陈友抱了一下就想松开,但,被我给按紧了。我不想让他看到,现在这副窝囊的模样。既然他想离开a市,我又能说什麽慰留的话呢?爸妈那边我始终没有勇气说出口,看来也是该坦白的时候了。等爸妈原谅我後,我再去f市找他好了。

陈友吻了吻我的眼睛,然後挥了挥手,毫无留恋的坐进车里。我很想上演一出狗血剧的经典桥段,跟在车子後面拼命的追,大声的喊你别离开我。

可是,我动不了。

我看不出陈友有任何一丝不舍的情绪,我不敢去挽留他,我甚至连大声喊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在原地,一遍遍的重复,让他等我的消息。

尽管我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得见,他会不会等我;还有,他这麽一离开,到另一个我陌生的城市,以他的魅力,我到底还有没有机会。

番外2 小林子的日记之那个男人11

4月20日

今天是思科新品上市的酒会,在s市。也是陈友的生日。离我第一次见到他,已经整整两年。

陈友走後我和爸妈还是硬著头皮坦白了情况,爸妈是我意料之中的愤怒,我也受到了意料之中的责骂,例如不孝的东西,例如畜生。

只是这次,爸妈对我没有了当年对哥哥的冰冷无情。或许是因为失去了一个儿子的痛和悔意,或许是因为,他们真的老了,已经没有力气,再干涉孩子的行为。

我想去找陈友,带陈友光明正大的去见他们。可是他们虽然没有把我赶出门,没有跟我断绝关系,但是排斥和厌恶依旧写在脸上,与此同时的是坚决的不可原谅。

公司很忙,刚上任销售经理总需要处理很多事情。白天在公司应付客户,晚上回家再看父母始终著的脸,让我感觉心力交瘁,然後就更加怀念起和陈友在一起惬意舒适的日子。

但他们不原谅我,我就不敢去找陈友。我已经没什麽优势,如果连光明正大都没有,陈友无论如何也不会回到我的身边。

白彤倒是顺利的很,升了职,还和孩子的父亲结了婚,喜滋滋的享受孕育孩子的过程。偶尔会打个电话来关心我一声,虽然我觉得那种关心很像讽刺。

前天王总告诉我,睿普收到了思科的邀请函。他已经通知了陈友,让陈友今天过来。问我要不要来。

我本来想说不要,因为我实在没做好现在见他的准备。只是一个不字刚出口,就被王总劈头盖脸的进行了思想教育外加威逼利诱。

最後我感觉我都能被唾沫星子淹死,才近乎求饶的表态,“我去,我一定去。我不但去,我还把陈友带回来。”王总才满意的结束了他的长篇大论。唉,果然是当过老师的人,真能废话。

只是我没想到,在酒会见到他,他会那麽亲密的搂著另一个男孩。男孩长得很不错,脸上带了刚出校门的稚气,很懂事很乖巧。

他介绍说,这是他的助理。他想尽办法的向王总推荐栽培这个助理,他说,这是他看上的。

准备好的重逢话语都说不出口,王总看我的眼神奇异而同情。我在这样的眼神里觉得无所遁形,我怕再这样下去我会疯了一样一拳打上那个和他如斯亲密的男孩。

匆匆打了招呼,我就去找别人说话。或许避而不见,才是最有效的,缓解疼痛的方法。

可是还是躲不掉,饭局上,我们坐在一起。陈友对那个助理呵护备至,这种关怀,以前我体验过,可是真的是,很久以前了。

他淡淡的回答王总的疑问,熟悉的话和以前他护著我的时候,一模一样。我想,我可能真的彻底被取代了。

吃了饭已经晚了,我们去附近的快捷酒店住下。他的助理,那个叫做陈志远的男孩,要和他睡一张床,而他也点头应允的理所当然。

王总的表情不断变换,有趣的很,仿佛陈友曾经的男人是他,而不是我。进了房,王总怒气横生:“那小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陈友真他妈不是东西,移情别恋的这麽快!”

我躺到床上,只是觉得无比的累,还有绝望。王总还在旁边叽叽喳喳,吵死人了。我扬了扬手:“王总,别说了,没什麽快不快的。他当初和我在一起,也是瞬间的事儿。”

“啊呸,那不一样!你像夏凌风啊!”王总脱口而出,然後心虚的捂住嘴。看了看我的脸色,不吭声了。

我抬手捂住眼睛,笑了两声。算了,他既然能找到合意的人,我就别去干涉了,不然也太不讨喜。心脏似乎被无形的手揪著喘不过气,我已经懒得多说。

王总近乎惊恐的瞪著我半天,然後扑了上来:“喂!林诚谦!你小子给我振作点!别这麽窝囊废!你既然喜欢陈友,你就把他抢回来!”

番外2 小林子的日记之那个男人(完)

我放下手摇摇头:“算了,上次那个男孩是你安排的,这次这个,是陈友自己看上的。都有感情了,我怎麽抢?”

“哎呀,这还不容易。”王总用力把我拽起来,在那里碎碎念:“待会我们去找他,然後我把那碍事的小子带出来,你把你自己送给他吃掉,我保证,他会对你负责的。想当年,立恒就是这麽做……”

说到这里他及时住了口,我苦笑了下,看看他变的通红的脸。唉,要是我和陈友,能像王总和他的爱人一样,该多好。

我还是跟王总去了陈友的房间,陈友在洗澡,他的助理陈志远开的门。随後看著陈友和陈志远亲密的互动,我突然觉得找过来的举动愚蠢至极,而且毫无意义。

王总看我坚持要走,只好跟著起身。走到门口,陈友突然拉开洗手间门出来。光著上身,水顺著头发往下滴,然後沿著皮肤流淌。

我侧开了脸,握紧拳,抑制住想把他直接按倒的冲动,也抑制住想把王总和陈志远盯著他的眼睛通通挖掉的冲动。我从来不知道,我会对一个男人,产生这麽强烈的,近乎恐怖的占有欲。

王总看我僵在原地,一把抓了陈志远就出了门。房里只剩下我和他。

瞬间,双双倒在床上的一刻,我本无法控制自己。

这麽些日子以来的空窗和思念,在碰触他的一瞬间,终於落实。情欲完全冲昏了我的理智,我只想进入他,用激烈的动作一次次证明,这个男人还在,还是属於我的,从未离开。什麽陈志远,什麽道德,都他妈给我统统去死。

所幸他并没有很抗拒,近乎顺从的,容纳了我的入侵。他的喘息,颤抖,还有呻吟,无一不像火把一样,把我的理智燃烧的一乾二净。

等终於缓解了强烈的欲望,我抱著他去清理了身体。其实还是不够,只是看著他疲倦的神色,我不忍心再索取。

从浴室出来,他说,陈志远是他侄子。我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疼痛了一晚上的心脏,原来只是庸人自扰。听到这个消息的刹那,心里猛然的雀跃。

我真的怀疑,这种事情要是多来几次,我一定会得上心脏病。

对於过去,我开口了──我靠在床头告诉他哥哥的一些事,省略了我和泽皓的过往,也省略了曾经那样的疼痛彷徨和心寒。

我不知道他能不能理解我那时的心情,不过那已经不再重要。有这个男人在我身边,我有勇气,去面对未来所有的风浪。

4月21日

乘飞机回到a市,陈志远留下来多玩几天。陈友说f市分公司还有事情要处理,要先回去。我也管不了那麽多,坚持要跟著一起走,把王总气得够呛。最後索放人,找电话营销部的经理暂代销售总经理一职。

爸妈一时半会恐怕也不会原谅我和陈友,我还不如先和他去f市待些日子,把那边的业务处理好了再跟他一起回来。

回去的路上他用似乎开玩笑的无谓口气问我,是不是特别爱他。我没回答,他也就笑了笑,只是那表情里还是难掩失落之色。

我停下车,一字一顿的告诉他,我爱他。

没错,我爱这个男人。

爱到,无论怎麽样都要和他在一起。爱到,没有他的日子,生活就是一片空白。

他的脸上有难言的惊喜和激动,我趁机提出来,让他别总想著夏凌风。毕竟他爱我,毋庸置疑。只是不知道,他爱的究竟是我,还是作为夏凌风代替品的我。

他带了奇异的笑,捏了捏我的脸。瞬间我突然觉得释然,不管哪个我,反正只有我。

重新发动了车子,看他靠在一边若有所思,不知道还有什麽不安的地方。反正没关系,我会一直在他的身边,无论什麽问题,我们都能面对。他的过去,我已经来不及参与。可是他的未来,我希望能永远占有一席之地。

从哥哥离开世界的一刻起,我就再也没想过,要和一个男人长久在一起。可是这个男人,我真的想把握住他,直到生命的尽头。

番外3 念故──有了他,我很幸福

7月20日

该死的天,真是越来越热了。最近一阵的天气都是雨,可是偏偏闷得很,让人透不过气来。夏天,这炎热的滋味真不好受。

陈友睁开眼,看著旁边睡的正酣的人漂亮脸庞,伸手把人搂紧了些。

昨晚,差点就把这小子压在了身下,最後一刻居然还是没忍心,又自动自发的居於了下位。

让这个高傲漂亮的小男孩在自己身下因为疼痛哭的稀里哗啦一塌糊涂,这种画面实在不忍心想像。

想著想著陈友苦笑了一下,没想到自己居然有这麽一天,连上人家都舍不得,没出息到了这种地步。

和林诚谦在f市已经待了两个月,日子美好的不像是真的。有时候看著身边人的熟睡面孔,连起床上班都不想。真是,要是把自己搁在古代,一定是个但使龙城飞将在,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君。

不过最近几天,林诚谦也不知道怎麽了,似乎有些心事重重。这小子一向是个闷葫芦,跟那个夏凌风一个德行,什麽话都不说,能活活把人憋死。

两人好歹是爱人吧,说说心事会死啊。想著就有些不爽,陈友一把抽回手,把身边的人一推。

身边的人动了动身体,林诚谦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看著陈友:“几点了?”

陈友瞟了眼床头的闹锺:“七点半了。”

林诚谦似乎吃了一惊,睡意全消,迅速的一跃而起,开始找衣服,一边拿衣服一边问:“车的油加满了吗?”

“嗯,满的。”说到这个陈友就更不爽,前一天林诚谦嘱咐他加满油,说今天要出去,却一点没有要带他一起的架势。这家夥,到底在掖著藏著什麽啊。

“那就好。”林诚谦似乎松了口气,回头看陈友还躺在床上盯著他一动不动,急急催促:“你在干嘛呢?还不快起来准备准备出发啊。”

陈友突然就觉得心情好了起来,懒洋洋问:“去哪?”

“安平山。”

“……”

安平山在a市的郊外,是a市的公共陵园。

路上林诚谦一直沈默著,心情显然并不好,陈友偷觑著他的脸色,也就没再多问。

两小时车程後,到了安平山。林诚谦停了车,从旁边买了束花,带陈友边往山上走边轻描淡写的解释:“今天是哥哥的祭日,我想,你也是我们家人,应该带你来看看。”

陈友闻言怔了怔,突然觉得心有点酸,一把握住了林诚谦的手。

大热天的,既非清明,又非冬至,安平山冷清的可怕,只有一座座墓碑孤独的立著。死亡果然是平等的,生前再辉煌,到了死神面前,简单的名字和生辰,就描述了一个人的一生。

走著走著,林诚谦突然停了脚步。陈友跟著停下,前面不远的一个墓碑旁,已经有两个男人。一个木然的跪著,另一个站在一旁,双手负於背後。

似乎听到了脚步声,站著的男人回过头来。平凡的长相,但是让人看著很舒服,有种安逸宁静的感觉。

站著的男人看了眼跪著的人,放轻了脚步走过来,朝林诚谦微微一笑,笑容温暖:“诚谦,来看哥哥?”

林诚谦盯著他:“好像你比两年前又憔悴了不少。”

“是嘛?”男人依旧笑的温和:“可能是工作忙吧。”

“泽皓。”林诚谦皱了皱眉:“哥哥的苦心你也知道,让你照顾谢宸,是为了让我们分开。你已经很尽力了,别总被那死心眼的家伙不断折腾。”

叫泽皓的男人偏头看了看那边跪著的人,还是带著温柔的笑,只是笑里已经带了苦涩:“没什麽啊,恐怕我也照顾不了他多久了。”

林诚谦显然有些震惊:“什麽意思?”

泽皓压低了声音:“诚谦,你哥哥已经不在了,可是他还在。他总需要个人陪著他过一生的。”

“不就是你吗?”

泽皓苦笑了下,摇摇头:“我哪里有这个资格。其实这麽几年,我也累了。他如今找著了合意的,应该祝福他才对。”

说著回头,看谢宸已经起身,又打量了眼静静站在一旁的陈友和两人紧紧牵著的手,了然的笑笑:“命运这种东西还真奇怪,你哥哥当时……”想著还是顿了顿:“祝福你们。”

谢宸从後面走来,向正在聊天的三人点了点头。林诚谦看了眼谢宸,突然一把抱住泽皓,在他耳边低语:“别再当圣人了,想要就去争取。总为别人考虑的话,你就只有悲剧了。”

泽皓还是笑笑,拍了拍林诚谦的肩膀表示谢意,转过身跟旁边的谢宸并肩离开。

只剩下陈友和林诚谦,陈友看了眼林诚谦:“那男人跟你什麽关系?”

林诚谦牵起陈友的手往墓碑走:“我的第一个男人。”

“……”陈友挣开林诚谦,语气酸酸的:“你和他亲密的很啊。”

林诚谦回过头失笑,重新牵起陈友的手:“吃醋了?再亲密他现在也是兄弟,你可是爱人啊。”

“……”陈友有些不自在的脸红,把话带开:“不过刚刚你抱那个泽皓的时候,那个开始跪著的男人,看著你们的脸色很不善。”

林诚谦想到泽皓的话,叹了口气:“他们的事,我也说不清楚。”

说著把花拆成花瓣,洒在自己哥哥的墓碑旁,看著陈友的眼神温柔,静静开口:

“哥,这就是陈友,我们家的一员。”

“泽皓说的没错,命运喜欢捉弄人。那时你让我娶妻生子,可是绕了一圈,到头来我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但是我很庆幸因为这样可以遇见他,跟他共度一生。”

“你应该不会介意,我违背了你的希望。”

“因为有了他,我很幸福。”

墓碑照片上,与林诚谦长相相似的年轻男孩的笑容,宽容而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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