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退。
“别动。”杨文轶说著走近两步,“我看一看你的脖子。”
翡林沈默的抬头看著他,见证了这场复仇,好像也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一般疲累。
杨文轶伸手捏住他捂著伤口的手移开,仔细看了看。
刀口不算深,似乎并没有划到血管,现在血已经有些凝固了。
看著那道口子,杨文轶瞥见他被掐得发红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於是他伸出手,慢慢抬高,直到挡住翡林的眼睛。
侧过头,轻舔那道口子,hangzhu。
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里化开,杨文轶抿了抿嘴唇,沈静道。
“我还在想,要怎麽带你走。”
被他捏住的手在他说完之後稍稍动了动。
杨文轶微侧头看著被他遮住眼睛的人嘴唇微微开启著。
或许,现在可以了吧。
身体前倾,毫不犹豫的吻住他。
杨文轶从不知道嘴唇碰触是什麽感觉。
现在他只觉得这种行为就像是将他的思想全都溶化在嘴唇的触感中一样。
将对方的身体牢牢压制在他和木箱之间,舌尖轻易的挑开牙关,不断纠缠。
吻得有点窒息,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有些欲罢不能。
就是这样的感觉吗。
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其实傅竹节还是不够了解现在的他。
正因为带著重要的东西,所以他才会不惜一切代价想要获取胜利,即便是曾经一直的信仰都可以抛弃。
只为这份他不曾有过的感觉,为了他毁掉过去,建立新的信仰。
杨文轶停下动作,慢慢放下遮住翡林眼睛的手。
那双眼睛没有丝毫犹豫的睁开,直直的看著他。
不过片刻,眼睛的主人伸手抱住他用力回吻过去。
不顾一切的撕咬,淡淡的血腥味和咸涩的味道。
“先离开这里。”
xi著分开,杨文轶边说边看著翡林,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个陌生的自己。
然後,他看见那个陌生的自己慢慢笑了。
翡林瞥了眼还躺在地上的尸体,一把拽著杨文轶就往外走。
直到走出了那片仓库他都有点不敢相信,刚才那个吻是真的。
那个木头一样的男人竟然会吻他,用跟他一样的方式。
☆、入局 42
外面的空气有些潮湿和沈闷,与之相反的,是杨文轶的心情。
他看见翡林刚才的反应,他以後他会怕他,会选择离开。
他在蒙住他眼睛的那一刻都已经做好了失去的准备,权当是告别。
如果刚才翡林拒绝他的靠近,他便不会再踏近一步了。
在今天以前,即便是在意的东西也无法说出口,因为他害怕说出口那件东西就会消失。
但现在不会了,这个困扰他二十几年的障碍终於清除。
如释重负一般自在。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跑起来的步伐会那麽轻松,像是去掉了所有的累赘和负担。
那只拽著他的手那麽用力,好像不断的在给他注入新的力量。
他们一路跑,跑得大汗淋漓都不愿意停下。
於是,看场的孙旭东便看见两个疯子一路冲进了会所,直奔楼上。
他瞪大了眼睛半抬著想要打招呼的手,骂了声“!”,然後转头问边上的人,“那两人怎麽了,发疯?”
边上的人摇头,“不知道,要不要去看看?”
孙旭东摇头,手改变路径朝著纸牌去,“算了,不要管他们。”
杨文轶第一次这麽跑回自己的房间,连房门几乎都是用撞的。
两人都站在房间里大声的喘气,看著彼此的眼神都有些专注。
翡林拨开额发,抬手擦汗,片刻,踢掉鞋子,脱去外套和上衣随手扔在沙发上,抬头看了看杨文轶,松开裤扣,拉下裤子拉链之後甩掉长裤。
“我想洗澡。”翡林说。
杨文轶看著眼前脱得只剩neiku的人,手指了指浴室方向,“……那里。”
翡林说了谢转身就往浴室走,留下杨文轶一个人看著甩落的衣服。
直到浴室响起水声,他才反应过来,打开窗户,脱下沾了血的外套和衬衣。
走到橱柜边上打开,从医药箱里拿出药水和一些棉签,不知为何,有点心不在焉。
抬头看了看浴室,突然想到毛巾都在浴室里,这样浑身是汗本无法处理伤口。
“……”
只得回到沙发上呆坐著,直到浴室里的水声停止,里面的人围著浴巾走出来。
杨文轶不自觉的朝浴巾看了看,站起来往浴室走。
翡林转头看见自己的衣裤已经叠好放在一边,又看了看边上的医药箱,不禁想象了一下刚才那个男人在外面一脸无奈的样子。
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杨文轶并没有让他等太久,因为只有一条浴巾,所以他是穿著裤子出来的。
翡林坐在床边上拍了拍空著的床沿,拿过手边的医药箱放在腿上,“先擦药。”
杨文轶依言在床边坐下来,看他拿出棉签和药水。
伤口已经洗干净了,翡林一手托著他的手臂,一手拿著棉签涂抹。
“让它干一……”
翡林本来想说让它干一下就好,结果一抬头差点撞上杨文轶的下巴,还好杨文轶反应快,往後让了让。
四目相交,不知为何有些慌张的冲动。
伸手勾住杨文轶的脖子吻上去,不知道是急於想要确定什麽还是想要急於否定什麽。
抱著这样矛盾的情绪却也吻得有些激烈,有些不可开交。
翡林稍稍往後退了退,再次看向杨文轶,“如果你不想……就推开我。”
把药箱放到一边,试探著伸手抱住对方的背脊,再度吻上有些湿润的嘴唇。
身体的温度不断升高,热得有些受不了。
翡林将自己贴过去一些,顺著腰侧到西裤纽扣,只停顿了一下,便快速扯开拉下拉链,将手探进去,指尖轻触rounie,挑动著对方的yuwang。
就在这一刻,杨文轶动了。
翡林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重重按在床上。
杨文轶看著他,微微xi。
翡林自下而上定定的看著撑在他上方停下动作的男人。
看来……还是不行吧?
也对,刚报了仇,行为总是容易过於冲动和兴奋,说不准刚才到了房间的时候,这个男人就已经後悔了也没一定。
在那时候说是要带他走……是因为他本来就是责任感很强的人,宁可牺牲自己,也要确保手下的安全,他一直都是这样的。
放松了紧绷著的身体,翡林了然的笑了,“没关系,不行就算了,我明白的。”
杨文轶闻言一愣,怔怔的看著躺在身下的人。
为他抽了第一支烟,为他淋了一场雨,为他报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