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被摆弄的男人因为动作牵扯到了伤口低哼了一声皱紧眉头。
杨文轶快速往车的方向走,调整了一下姿势低声道,“挺住。”
翡林的左手无意识的动了动,尽管神志不清醒,他仍然知道自己得救了。
☆、入局 6
“很抱歉,你的父亲在执行公务时被歹徒的枪击中要害,送到医院时已经来不及……”
“你骗我!”
“对不起。”
“不会的……”
“你爸冥顽不灵啊,让他别管他还管,我也没办法……”
混蛋……
报仇。
我要报仇。
“医生,他刚才动了。”
杨文轶按下铃後医生很快赶到了病房,杨文轶简单的说了句便自觉的退到门外,来回的人缝中隐约能看见躺在床上那张苍白的脸。
把翡林从树丛里带到私人医院时他简直觉得这个人已经死了。
後座座位上的布套几乎被血浸湿了。
偏凉的体温,满头满脸的血,稍微动一动血就会从伤口溢出来。
越来越快的车速和呼吸,给季非的电话……整个夜晚都被血和汗水给浸透了,他眼中的夜空几乎是血红色的,而空气中弥漫著浓浓的血腥味。
“他没问题了,但今晚还会发烧。”医生出来拍了拍杨文轶的肩膀,杨文轶点点头从口袋里出一个信封交给医生,“请您不要告诉别人。”
医生接过信封掂了掂,打开之後抽出一些还给杨文轶,剩下的放进口袋,“这些足够了,我会保密。”
杨文轶也没推辞,将钱放进口袋打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事情还没有结束,但是以翡林现在的身体状况很难再转移,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躺在床上的人还没有醒,眉头也皱得很紧。
这个样子跟醒来之後简直是差天共地,如果这人醒著也能这麽安静就好了。毕竟当时在蓝旗他所表现出的行动力他还是相当赞赏的。
站在床头看了一会儿,确定他真的没醒杨文轶走到窗边拉上窗帘,遮去照在他脸上的几缕阳光。
退出房间打了电话给季非,确定他的身体情况,听见高烧没有反复他便安下了心回到病房里。被枪击中的手臂伤到了骨头,打著石膏,全身上下搞成那样醒来真是有他受的了。
昏暗的病房里什麽事都不能做或许对别人来说会有点无聊,但杨文轶显然对这样的环境更为适应,靠坐在单人沙发上闭目养神,却不料因为长时间的紧张和奔波身体也终於达到极限。
所以,他睡著了。
他会再醒来完全是因为翡林的挣扎,本以为他已经醒了,走近一看发现他仍然闭著眼睛,脸上脖子里都是汗。
拿起一次毛巾想要吸掉一些他脖子里的汗,手刚碰到他的身体就被一把牢牢抓住。
滚烫的温度从相握的手心传递过来,杨文轶明显一愣,低头看著全身都绷得死紧的翡林,小心的掰开了他紧握的手。
再次叫了医生,退出病房。
打了针的翡林很快安静下来,医生再次做了检查之後告诉他翡林发烧了。
杨文轶想了想,打电话告诉季非这边情况需要留人照顾之後回了病房。
看著躺在床上平静下来的男人,他突然就想到他刚才那一脸挣扎的样子,看上去相当痛苦。
据医生的关照,时不时用棉签湿润他的嘴唇,注意点滴瓶的情况。
好不容易从下午熬到凌晨,中间吃了一顿快餐,在最犯困的时候杨文轶接到孙旭东的电话。
“好,我马上过来。”
杨文轶挂了手机,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找来护士表示需要她照看几个小时,把口袋里医生还给他的一部分的钱交到护士手里,然後离开医院。
孙旭东说drn突然通过宾馆来电话说要见他们谈一谈,并不清楚具体要谈些什麽。
杨文轶觉得既然对方能找到他们落脚的地方那麽如果要有什麽动作大可不必先打电话来通知,所以他认为他们应该是有什麽事来找季非商量,起码不应该是坏事。
微微放下了点心,赶到宾馆的时候drn已经在季非房间里了。
结果来得很突然,本来他们打算在情况好一些之後再去找凌轩程的下落,没想到drn会自动送上门来告诉他们凌轩程所住的医院和身体情况,并表示蓝旗不会对他们的事再加干涉。
这自然是个太好的消息,而drn既然来了也没那麽便宜放他走的道理。
孙旭东在对方言语中**蛋里挑骨头,哪怕是一点骨头渣渣都成为了他出手揍人的原因。
杨文轶也觉得没道理便宜他,面对一个不愿意还手的人,打起来一点不够味,可一想到这次行动中死伤的兄弟就没法让自己的拳头停下来。
直到季非喊了停杨文轶才住手,而孙旭东还不满的踹了对方两脚当做收尾。
季非说既然凌轩程已经安全了那也没必要太急著赶过去,眼下大家都太累了,不如各自休息一阵,等调整过来之後再做安排。
孙旭东大叫著伤筋动骨一百天然後转身回自己的房间。
杨文轶想著既然drn已经表示不会找他们麻烦,那麽翡林那边也就安全了,而且也有护士照顾著应该会比他更妥帖……犹豫了一下,但最後他还是回房间去睡了。
没想到这一睡便睡过了头,等他醒来时孙旭东说季非已经去医院找凌轩程了。
杨文轶边听著边换了衣服,“我出去一下。”
“哦……”孙旭东歪著头看了他一眼,“注意安全。”
最後一个字还没落下就已经听见门合上的声音。
暗叹这男人的速度真是越来越快了,孙旭东咂著嘴倒下继续看电视。
☆、入局 7
才打开病房房门,杨文轶就听见了里面护士小姐说话的声音,再往床头一看,那小子果然醒了。
护士看见杨文轶来了便朝他笑了笑转身出了病房,杨文轶也朝她微微点头後在床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
一时间病房里很安静,两人似乎都在酝酿著要怎麽开口。
“凌轩程没事,那边有季非在。”杨文轶还是说了他觉得翡林最想听的。
“劳烦你了。”翡林闭了闭眼睛轻松的说著,颇友好的朝杨文轶弯了弯嘴角。
杨文轶听他有气无力的声音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不要说话。”
“哦……”翡林应了声,抬起右手有些费力的搓了搓左手。
杨文轶看他脖子都梗了起来,坐直了身体问,“你要拿什麽?”
“不是,”翡林喘口气躺了回去,吊著针的左手慢慢摩挲了两下床单,“那手有点僵住了。”
杨文轶看看他有些发青的手背,指甲部微微发紫,“你躺著别动。”
翡林看他出了病房,也不知道去干嘛,等了五分锺还没见他回来便再次用手去搓那只吊了针的手。
醒来之後身体的感觉很糟糕,撇开又冷又热不说,稍微动一点点全身都针刺一样的痛,不过还是很意外的发现自己竟然还能活下来,他以为这次是死定了。
在护士例行检查之後,他也清醒了不少,仔细回忆了一下就想到了救他的那个男人。
他意识不清的情况下,有人将他抬出来并十分坚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