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抬头,怔怔地看了他一眼,半晌后哈哈大笑,“你说得对,是我存在偏见了。那你对中国画有什么看法?”
“……”这个话题是过不去了,对吗?
“画就是画,把它与人生相比,未太过草率。”
“什么意思?”
“举个例子,您刚才说的山水画,您说您看中的是它的‘随性’,对吗?那么您可有想过,一幅画的‘个性’,是取决于作画人的个性。若一个作画人乐于被困于传统框架之中,那么他作出来的画,必定是中规中矩的。哪怕是山水画,也是没有特色的山水画。”乔璟的身子到底是彻底不如从前了,说这么几句话之后,就有些微喘。
岳霖赶快从后面的托盘上拿了一杯水递过去,他也不敢喂他,只是轻轻地放在他手上,用眼神告诉他,“快点喝了”。
乔璟看了他一眼,就把杯子里的水,喝了几口,然后又递了回去。
“乔璟啊,你这是暗示我们要创新了,对吗?”
“晚辈并没有暗示什么,只是顺着您的意思往下说。”
“……”老人家这回并没有再说什么了,他只是深深地看了乔璟一眼,然后再次爆发出比刚才更愉悦的笑声。
“你这是得你爷爷真传了?”
“不及百分之一。”
“很好,对答如流,没有丝毫犹豫。我自认,即便是我儿子,也不可能比你更好了。”
“我听说,你从小在国内长大?”
“是。”
“那……”
岳霖很是担心地看着从刚才站到现在的乔璟,想给他擦汗,但又不敢。
最后还是老人家看出了不对劲,主动把自己的孙子赶起来,让乔璟坐下,俨然有要跟他长谈的架势。
但是乔璟对此却说,不好冷落了其他桌的客人,为了不让人感到不快,他还说明天会登门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