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浔心中一动,瞿然抬头望去,就见那身材魁梧的四旬大汉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夏浔心道:此人莫非就是什么老大他们是海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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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转眼看见另一个年仅三旬的壮年,夏浔立即改变了看法,此人才应该是那个老大,他还稳稳地坐在那儿举杯喝酒,外边那人跑来报信的时候,他的酒杯刚刚举到嘴边,听了那人的禀报,他不慌不忙,这一杯酒慢条斯理地喝下肚去,抹一抹嘴巴,才气定神闲地问道:有多少人,确定是奔咱们来的
门口那人急急说道:大约十多个人,由一个小旗领着,奔这儿来了,想是有人认得大哥面目,偷偷报与了官兵知道。
掌柜的正在算帐,听见这句话,吃惊地抬起头来,手中提着毛笔,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旁边那桌酒客也有些吃惊,站起来要走,可那报讯的大汉正站在门口,小店不大,这种江南临水的小酒店门脸也很小,一个人往那儿一站,所有的人都出不去了,明知这些人是海盗,他们哪敢上前催促。
门口那汉子急道:大哥,咱们快走吧
壮年汉子举杯斟酒,酒水细若悬丝,稳稳入杯,丝毫不乱,他从容地一笑道:不要急,阿妹正在交易,既然有人认出了咱们,那咱们就多拖延一刻,多吸引些人过来,阿妹那里才安全。
他睨了眼那仓惶失色的老人和妇人,笑道:你们闪到一边去,我许浒吃了酒就走,不会伤害无辜性命。老雷,慌什么,坐下,等他们来
夏浔心中一阵兴奋,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想不到这几个人就是海盗。帮着官兵把这几个海盗拿下不成据说东海上明着暗着大大小小的海盗帮派至少有数百个,万一他们只是一个小小不言的所谓帮派,又或者根本不知道凌破天的消息,为此暴露身份岂不因小失大
帮他们打退官兵,编一个身份打入他们内部也不成,这么容易就混进黑帮也太扯淡了,就算他们真的信了,万一让自己递个投名状怎么办又或者把我裹挟到海上,过个一年半载才能随他们上岸活动,岂不是黄瓜菜都凉了
这片刻之间,夏浔心里急急转了几个念头,都觉得不妥,正犹豫间,一队官兵脚步声如雷,已轰然而至,其中一个小校隔着窗子看见着端然而坐的许浒,立即向他一指道:就是他
小旗官立即把手一挥,威风凛凛地喝道:把他拿下
官兵立即舞刀弄枪地扑了过来,那身怀六甲的妇人慌张退后,老汉急急地道:莫要伤了我的女儿。便护着那妇人退向墙角。
许浒笑吟吟地唤道:老雷,看你的了
雷姓大汉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屁股底下的条凳便已到了他的手中,只见他暴喝一声:开
咔嚓一声暴响,一条极结实的凳子居然像朽柴似的被他掰成了两断,雷姓大汉双手各持一截断凳,大吼一声,象一阵黑旋风似的卷了出去。
那长廊极窄,士兵拥挤在一起,本就施展不开,再有一些使长枪的,更是碍手碍脚,黑大汉手执两截条凳,叱喝如雷地一路打将过去,如同风卷残云一般,不少士兵根本没有机会出手,就被急急退避闪让的自己人给挤下河去。
有那勉强招架几招的,也禁不住这姓雷的风车般舞动的两截条凳,被打得东倒西歪,黑大汉杀得性起,双臂舞得风车一般一路杀将过去,所过之处当真是波分浪裂,哀鸿遍野。一旁那个报信的大汉捡起条枪来,跃跃欲试的,竟然连出手相助的机会都没有。
夏浔见此情景不由暗吃一惊,这个姓雷的大汉倒有几分蛮力,此处狭窄,施展不得身法,就算是我出手,怕也讨不了便宜。再看那沉稳端坐的许浒,不知他功夫深浅如何,恐怕轻易拿他不得,一念至此,夏浔便沉住了气,也装作慌张食客,退向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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