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说,孩子喜欢在夜半出生,这个说法应验在梁绸身上了,那一天约莫是未时,梁绸的腹部变得坚硬无比,而且惨痛异常。
梁绰紧张的在咸安宫里面不断踱步,踱得地板都要凹下去了。
梁绰的脾气坏得要命,可怜的薛夏已经无数次差点被他掐到没气了。
“女子生子,本就如此......咳!有痛个一两天的,都有可能啊!”
“痛一两天?”梁绰听了都快把自己的头发抓秃了。
“她痛成那样,你一点办法都没有,那要你干什么?”梁绰怒目瞪着薛夏。
薛夏无奈至极,太医院其他太医跪了一地,没有人有办法纾解梁绸的痛苦。
生孩子哪有不痛的?可以有点常识吗?薛夏心中充满了抱怨,但他一句也不敢说。
“绰哥哥,你好吵......呜啊......”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梁绸又痛又烦躁。
听到梁绸骂人,梁绰才放开薛夏,跑到梁绸身边握紧了她的手,“绸儿,你现在觉得如何?”
“痛得要命啊!啊!”痛一阵一阵的来,有时还好,有时却让人崩溃。
“都是你!痛死我了!”梁绸痛到极点的时候,直接张口要住了梁绰,谁知他皮糙肉厚,咬一咬反而是梁绸牙痛。
“呜呜呜!为什么你的肉这么硬?”梁绸已经痛到开始闹脾气了,抬脚就要踹人,踹完以后脚痛,梁绸更气了。
梁绰哭笑不得,“是为夫不对,没事肉这么硬干嘛?”
薛夏看着这对愚蠢的夫妻,很希望自己可以飞天遁地,只要让他可以目前的窘境都好。
梁绸一路嚎叫到了约莫子时,胎头才开始下坠。
梁绰被请出了产房,可是听着里面声声哀号,他实在忍不住了,闯进了产房,扑鼻而来的都是血腥的气息,梁绸的唇都白了,脸上因为痛苦而紧皱着,他忘情的握着梁绸的手,梁绸因为施力拼了老命的扭绞的他的手,除了让她捏、让她抓,他什么都做不到。
过了半个时辰后,孩子终于诞生了。
婴儿的啼哭声很宏亮,但是梁绰根本无心去理会。
“恭喜摄政王、王妃,是为小郡主!”稳婆恭贺的声音不绝,但梁绰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一个劲儿的握着梁绸的手,稳婆在帮梁绸清理的时候,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心爱的女人,眸里只有柔情和歉疚。
梁绰以为自己不会如此惊恐,他不怕流血也不怕受伤,却无法看梁绸受苦。在梁绸被移回寝殿休息的时候,梁绰突然落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