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僵持,沉默。
他缓缓叹道:“你走吧,你要找的人早就不存在了。”
“你当我只看那张面皮来认识人?我能看到你,那就是你!即使咱俩就这么站着,我什么也看不见,也一样认出你来!”
他苦笑:“你该去当神婆,做什么鞋子……”
“你要不是法蓝,你怎么知道我做鞋子?不要告诉我这些也都是法蓝告诉你的!”
“他确实告诉我很多你的事。”
“为什么?他喜欢我?”
男人沉默,又换了冷淡语气:“看来你这自恋的毛病还是没改。”
九娣又破涕而笑起来:“从来没改,也不想改,一厢情愿厚脸皮,又怎样?”
她又上前一步,单单只凭直觉向前伸手,没想果真触碰到他,轻轻一拥,他没躲,她也没摔。
“你睡迷糊了脑筋不清楚。”他低哑干涩地说。
“我没有。”
“你傻了疯了。”
“我没有。”
“那就是你病了。”
“我没有。”
他那张假面上也淌下泪来,可他也不想让她发觉,在黑暗里,她也发觉不了。
“回去休息吧,九娣。”他还是推开她,“明天一早我就让人送你回家,那个主席大人……说不定还要找你……”
九娣更不好受了,心跟着一牵牵地疼起来。
“我不走,外面都戒严了。”
“你怎么来的我还能怎么给你送回去。”
“那我也不走,我要留下来。”
“你不想他吗?”
“谁?”
“新派的那个席艋。”
“我只想你。”
她再追过去,这次先扶住了他的肩,再握住他的手,牢牢地环住他,像终于得了胜利的小孩,竟窃窃笑起来:“来,我们跳舞吧,就在这里,跳那支你教我的舞蹈……”
她步子已起,脚底带了一股风,拖着他轻滑轻转,他始终没有说话,却也配合她的节拍亦步亦趋,九娣轻哼曲调,虽在黑暗里,二人却还能自如舞动,气息交迭,手掌相握,动作又小心翼翼,生怕碰到磕到,她笑起来,枕到他的胸膛上,听他强有力的心跳。
“法蓝……法蓝……”
他这次再也没有急着否认,而是将手放在她的腰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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