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西区人民发起的第叁次起义吧?就是你们总说的那个暴动和卫国运动……”
九娣点头。
少年继续说:“那次卫国运动说的是打击叛军,保卫瓜娲国,但实际上就是国安警卫队出动血腥镇压人民,只要是跟自由党挂钩的人都是被抓的抓杀的杀,但其实是,很多人只是受不了严苛管制,不敢反抗也只能私自逃跑,可是,凭一己之力跑也跑不远,抓回来还要遭受酷刑,大家只能投靠自由党寻求保护。
叁年前,我们几个学生和地下自由党进行了一次抗议活动,就是从中央大街走到人民广场,在那里我们放音乐跳舞,没想到,那次集会竟成了暴动的导火索……我们很快就被国安警卫队全部逮捕了。”
“跳舞?”
“是,就是那种自己原地摇摆身子点脚的动作,不难也不怎么激烈……是我们跟着自由党学的新玩意儿。”
说着,少年起身脱掉麻袋做了个示范,“不信,你也试试,很简单。”
九娣看他原地打转,觉得十分新奇,也站起来学着跳了一下,可忘了脚下还有一副镣铐,绊了一跤,身子前倾,少年伸手托住她的肩,身子贴了身子,两厢不自在,九娣又往后退,站也站不稳,少年又拽住她的手,手捂着手,如触电般有什么从掌心一端传到另一端,九娣一躲,少年松了手,笑起来:“我说你笨吧你还不承认!”
“你就会作弄人!”
刚刚的脚镣哗声令九娣不得不虚声回复,但这声音听起来又像她的小手在他掌心里挠了一下似的,少年一时愣在原地。
九娣又问一遍,瞧他没反应:“哎,你聋了?”
“什么?”
“我说你叁年前被抓怎么被关到这会儿?”
少年见九娣坐下也跟着坐到她旁边:“唔,我国安全法规定未满十八岁的罪犯不能执行死刑,需要监禁到十八岁再执行。”
“哦!”九娣心里咯噔:“那你……”
“我下个月就十八岁了。”
九娣看着少年,少年也看着九娣,还是少年先笑了:“哈,死就死喽,反正活得没意思还不如死了算了。”
“为了跳舞,有点不值。”
“那你为了约会,值吗?”
二人相视一笑,不知为何,棚里的全面黑暗倒让他们更加接近。
两个年轻人聊着天,光就来了,万物缓缓苏醒,人们翻了身,逐渐躁动,气氛反而越发不安。
门锁开,两个看守进来送吃的,两脸嫌弃地把一桶菜粥和几个馒头搁在地上,堵在门口看着大家吃。
菜粥热气氤氲,诱得一棚子的人都急急凑过去,嗅来一团热气又把鼻子吸得酸软。
几个人一齐轮流转桶吃,九娣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没吃什么,饿到现在也顾不得这几个人是有多脏,轮到自己也得就着桶喝,哪怕一丁点油沫子都咂着香,馒头更别说,九娣还第一次发现这长了霉的馒头都嚼得有滋有味。
桶干了馒头也都吃光了,两个看守才把东西下去锁门。
“操,今天不知道又要玩什么花样。”老四伸了伸懒腰,打了个菜汤味的嗝。
老叁说:“早弄死早托生,在这里半人半鬼的真折磨!”
说完,他抬手就把地上的蟑螂按在手心里,小心翼翼去打开看。
老二笑:“今天手法准,肯定吃个鲜,这玩意儿蛋白质高,大补。”
“还真别说,这么久不见荤看着它直流口水。”
二人就蟑螂哪部分好吃谈了几句,老二忽然想起什么来回头对九娣说:“六儿,你今天第一天审判吧?”
九娣不知道审判的司法程序,但看样子这里的每个人在白天都要接受提审。
“待会儿你可多吃点,就你那小身子骨,真怕受不住。”老二那眼神在九娣身上兜了一圈,又笑:“可别给整废了,俺还等着去交配场cào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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