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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气势恢弘,笔墨练,白雪与赤漠,强烈的反差表现了深远丰富的意境,动人的中国山水在独具巧思的构图下,除了优关,更饱蕴撼人的气势:别于传统画家,在描绘山水风情的同时,阎映澍大胆尝试西方技法,从不同的作品中,可以发现许多创新的表现方式
阅读着请许秘书搜集来的资料,再侧脸偷瞧专心开车的阎映澍,楚穠很难将艺评家笔下那个伟大的水墨画家和眼前的男人联想在一起。
她不懂艺术,从阎映泱那本画册和许秘书搜集来的资料,她只看得出那些缩小的复制画很美,却看不出艺评家所解析的深奥复杂意境。
唉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庸俗。
怎么了虽然她的叹息很轻,陷于繁忙车阵中的阎映澍还是听见了。
我不知道你是个艺术家楚穠扬起手中一张资料,上面印的正是从画册扫描下来的雪落大漠,你的作品,对不对
泱泱说的将车子驶下高架桥之际,阎映澎瞥了一眼那张小小的图片。
她不说,你也不说吗经过昨夜,他们的关系非比寻常,楚穠以为互允情衷的两个人不该如此生疏。
你这么了解我,而我,却必须从别人的口中才能得知你的职业说到后来,她的语气有浓浓的抗议。
我没有要刻意隐瞒什么。俐落地切向慢车道,阎映澎将车子停至路旁。泱泱年纪轻,有时候说话不免夸张了点,画画是我的兴趣,但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艺术家。
阎映澍认真地看着楚穠,我爱你,当然希望你也能了解我,昨天,你来我家,我本想请你去我的房间坐坐,可是小友曦和泱泱轮流霸占着你,直到该送你回去了,我还没有机会邀请你如果她去他的房间,自然能欣赏他留在手边的那些作品。
啊他一提醒,楚穠才想起昨天的情况。我错怪你了。
没关系。阎映淘笑了笑,重新将车子驶回车阵中。梢晚在圆山饭店有一个重要的饭局,他们得赶紧赴约。
咦你刚刚讲了好多话突然,楚穠像发现了什么似地低叫:原来,你也可以长篇大论表达自己的立场嘛
不像阎映泱说的,她的三哥是拙于言词的呆头鹅。
还以为你是闷葫芦一枚
淘气。被调侃的人有些无奈。
呵调皮地在他右颊印上一吻,她笑吟吟地说:哪有我是市侩庸俗的商人,哪来的淘气
楚穠甜甜反驳,一点都不知道敞开心房、坠人爱河的自己,骨子里俏皮淘气的本,在恋人的呵爱照顾下渐渐展露。
尚未二度拜访阎家、参观男友的房间、欣赏他的作品,一趟南下考察楠梓厂房的行程,让楚穠有了机会接触阎映澍的真迹。
先别回台北,我们绕去仁德看看
仁德
你忘了吗你有一幅作品珍藏在仁德的博物馆。据许秘书的资料,那幅涛人家可是花了七位数字的价码才买到的。
我们没有预约。楚穠一讲,阎映澍也想起来了。不过,这家由财团法人创立的博物馆采预约参观制,他们临时起意,应该不受欢迎吧
要预约吗好吧,我来打电话试试看。
楚穠兴致勃勃地拿起手机,先拨口公司找许秘书查电话号码,然后便迫不及待打到博物馆的公关部门。
成了。我们出发吧收了线,楚穠得意地宣布。
你使用特权阎映澍叹气。除非必要,楚穠很少利用自己的地位去获得便利的。
偶尔为之,我不是故意的。听得出来他不高兴,她连忙解释。
嗯。他只是不喜欢她为了他做出有违本的行为。
我保证,下次不会随便使用特权她举手发誓。
没这么严重。她如此慎重其事,倒让阎映澍紧张了。
有吧你的脸看起来凶凶的耶楚穠委屈地抗议。
是吗阎映澍怀疑地扳过后视镜,检视自己的脸色是否太过严肃。我没有
说到一半,他就听见低低的娇笑声。你在跟我开玩笑看着眼眸间镇着笑意的楚稳,阎映澍发现自己被捉弄了。
哈哈收起委屈的表情,楚穠勾起后,大方地笑给他看,你好好骗喔
她取笑他,他却奇异地开心。
最近,她展颜的频率变高了,而且,她的笑容不再只限于嘴,她美丽的笑靥常常扩及眼梢,深及眸底。
她真的变了,她不再是从前那个眉间挂着轻愁的女人,现在的她,心情时常是快乐开心的。
他好高兴,他的小姐,终于学会真正的笑。
我爱你阎映澎倾身靠近楚穠,吻住她的笑唇。
听他亲口说爱,她总是震动不已。
忘了前一刻还在捉弄男友,她赧然地回应,我也爱你。
听见她的回应,沉稳刚毅的阎映澎瞬间消失,得到她的爱,他一脸傻笑,痴痴凝视她,感谢上天让他拥有这份幸运。
甜蜜的浓爱萦绕在他们之间,延续到前往博物馆的途中,基于安全,阎映澎认真地开着车,可是只要遇上红灯,他们总忍不住情动地乘机吻吻抱抱
哇
甜蜜的气氛,在进人博物馆、见到阎映澍的画作时转变了。
江水滔滔,浪花滚滚,透过他的笔墨,气势磅礴的江涛破纸而出,站在这幅约有两尺宽的画作前,楚穠定住不动,不能言语。
太震撼了那些艺评家的文采真是拙劣,长篇大论的分析一篇又一篇,却道不出他作品十分之一的采。
映澍楚穠看看画,又看看阎映澍,崇敬之心倏然升起。我觉得自
己好像不认识你。
亲身感受他的才华,她才体会到这个男人不为她所知的那一面。
这幅涛,狂野、豪迈、不受世俗羁绊,和她熟知的那个沉稳男人大相逞庭。
她所爱的男人,竟有如此狂野叛逆的一面
听楚穠这么说,阎映澍马上握紧她的手。我还是我还是那个深爱着她的男人,没有任何改变。
是吗楚穠喃道,犹自震挽着。
该死她的反应代表了什么
难道,她从他画里看出他个中狂野不羁的一面,而她不喜欢这样的他
穠他担心地唤她,脸色凝重。
没事。他忧虑的声音将她动在画前的眼光收回,看着他说:你画得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