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传给清溪家书已经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一来一回,就算是快马加鞭,也又历经了一个半月。
一个很特殊的客人随着家书一起抵达了南都。
兰娘,是清溪的乳母,小时候也照顾了清河不少。
兰娘贵在拓拔亟面前,递上了清溪写给清河的家书。
拓拔亟面色凝重,无语问青天,想起清河最近那越来越活泼的样貌,他的心揪紧了。
清河算算日子,也觉得清溪的家书快要返抵南都了,她每天翘首以盼,当拓拔亟回到立政殿的时候,她总是一脸充满了希望。
拓拔亟幻想过好几次亲手把家书交给她的情况,可是如今天觉得举足维艰。
听到拓跋亟的脚步声,清河满怀期望的向前迎接,拓拔亟脸上的神色,让她的脚步顿了下来,他什么都没说,可是清河却直觉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她不会喜欢。
“清河”他的声音无比沙哑,”有一个人,你应该见一见,她在偏厅等你,同朕一起去吧。”她走上去,紧紧的握着清河的手,清河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又希望自己的明白不是明白。
她无声的跟着他走到偏殿,兰娘已经长跪在殿中,兰娘是清溪的乳母,早年就丧偶,女儿也夭折了,她是将清溪当亲闺女在养的。
在清河走近的时候,她深深叩首,“大小姐,兰娘有负大小姐所托!”
“兰娘”兰娘不离清溪身边的,兰娘在此,就代表清溪不在了!
颤抖着双手,清河接过了兰娘手上的竹筒,倒出了里面的书信,确实是她宝贝妹妹的字迹。
阿姊,辛苦你一生为了阿溪而活,该是阿姊为自己活着的时候了。莫要为了阿溪难过,阿溪和阿爹、阿娘、阿兄团聚了,阿溪自由自在了。
“为什么?”清河的声音里面有着茫然、疑惑,拓拔亟揽着她的腰,想给予她力量,可是她似乎一无所觉。
“皇上,欲强娶二小姐,二小姐抵死不从,不料皇上用强,小姐不堪受辱,亦不想再被拿来威胁大小姐了,所以自缢了。”这里的皇上,指的是在上北都称王的上官充,涵月的嫡亲哥哥。
“清溪确实走了?”她的眼神都空洞了起来。清溪那么胆小,是多么悲痛,才会让她走上绝路?光是想着这个问题,就让她心口一波一波强烈的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