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把那人给忘了,给母后添个孙子吧,母后越来越清闲了,下个月你父皇下江南,带的是贤妃,呵呵……”
那样落寞的笑容让人心疼,蓝天知道看到这样的笑容,他再也无法任性的,真的无法任性了。
他只恨自己生在帝王家,连自己的爱情都不能去把握。
眼前迷糊成一片,袁子清的身影,便在这一片迷糊里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捕捉不到,越来越远。
袁府,花园了,袁夫人正在苦口婆心。
“内阁家的几个小姐你都看不上,娘也仔细想过了,那边的小姐,确实容貌才情还有身价都是配不上你的,所以这次,娘物色了个才貌双全,地位名声都很高的小姐,太后的亲孙女,青阳公主你听说过的吧,史部尚书的二夫人告诉我,这青阳公主待字闺中,可是个不可多得的俏佳人,虽然年岁有些大了,比你还长一岁,但是不是有句话女大三,抱金砖吗?她比你大一岁,金砖抱不上,也能抱个银砖。”
袁子清看着眼前叨叨个不停的母亲,真有种想跪下来求饶的冲动。
虽然父亲和母亲说了不要给他安排亲事,说缘分这种东西要等的,不是去争的,可是母亲根本就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今天这家小姐明天那家闺秀的,袁子清的头都要大了。
“青阳公主的身份地位不说,她可是太后最宠爱的孙女,她父亲贤王又是通达的人,在仕途上必定对你有利,她母亲也是名门望族的女儿,外公是北疆首富,你……”
“娘,哥哥,说什么呢?”
袁子芳是来解围的,老早在门外听到母亲在这乱拉红线,她知道他哥哥那个老实孝顺的个性,定然不会反抗,只能在心里憋得痛苦,所以就由他这边妹妹来帮忙了。
一瞧见袁子芳,袁夫人眼底冒了精光,惹的袁子芳浑身一个激灵颤儿,这眼神,分明是要卖女儿啊!
想逃却有不义气,她只能对着她母亲干笑。
“子芳明天也去,我让史部尚书二夫人约了青阳公主和贤王妃在金德福喝茶。把子芳带去让贤王妃看看,中意不中意。”
果然是要卖女儿了吗?袁子芳可是记得,他们王府上,有个肥头鼠目不学无术的大王子。
“我就不去了,我不喜欢喝茶,哥哥,哥哥也不喜欢喝茶,而且他昨天和太子喝的七荤八素的,现在胃还不舒服呢,要养胃喝粥,不能喝茶,是吧,哥哥!”袁子芳假装糊涂,要糊弄过去,袁子清看妹妹给自己铺路,忙点头。
“是的,我胃不舒服,不想喝茶!”
袁夫人显然是看出这双兄妹的小把戏了,板了脸孔教训:“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
“娘,您不管不就省心了!”袁子芳嬉皮笑脸的贴上去,袁夫人真是又气有恼,一把轻推开她:“女孩子家的,别没规没距,叫你爹看到了,免不了数落你几句。”
袁子芳忙装淑女的不甘心的退守到袁子清一边。
袁夫人见状,又开始了她的苦口婆心,这次不是对袁子清,而是对袁子芳了:“子芳你也不小了,赶明年就该行成人礼了,贤王的大王子,只娶了两房妾侍,正王子妃的位置还空着呢,以我们家的地位,你过去肯定是个正的……”
袁子芳本事来解围的,不想会把自己也给绕进去,不过她脑袋瓜子聪明,人也不像袁子清那么孝顺,她不嫁就是不嫁,逼急了她去走江湖。
当然,她也有不用走江湖翘家的就攻破她娘亲乱扯红线的主意。
“娘!”打断了袁夫人的话,袁子芳故作委屈状,“您偏心!”
“偏心,我怎么偏心了,我偏谁的心了?”袁夫人不明白所以。
“您说您还不偏心,您偏自己的心,您自己就可以一生一世守着一双人,却要我嫁去那三妻四妾的家里。我年岁这小,过去人家的小妾是和气人,还会对我客套恭敬些,如果和对门一样,暗地里给我下毒使绊儿,你就等着来领女儿的尸体吧!”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袁夫人嘴上虽然是数落,心里却是咯噔了一下,对门内阁打人家,每天都是鸡飞狗跳的,十来个妻妾,每天妻打妾,妾毒妻,妻压妾,妾斗妻的,和个戏台子一样闹腾。
想来确实不该把女儿嫁去那种家里的,这大王子,肯定会继续纳妾娶妻,说不准会比内阁大人娶纳还多呢。
所以,她嗔了袁子芳一句后,也把自己的如意算盘给否定了:“也是,你年岁还小,算了娘就不操心你了,反正明年成年礼后,有的是来提亲的,到时候挑个好的。但是你……子清,你明天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袁子芳险险脱困,袁子清却依旧被围困着,他开了几次口想拒绝,却被袁夫人打了念头:“什么都别说,明天穿身华丽点的衣服,别总是穿这么素,显得对人家的不尊重。”
“娘,你偏心!”袁子芳情急之下,也不管有没有想好理由,急着跳出来。
“我怎么又偏心了!”袁夫人再一次不明所以。
袁子芳兀自骚着身侧的衣裤,急着想理由,忽然,心生一计,眼前一亮,理直气壮的走到了袁夫人面前。
“你自己霸者爹这么好的男人,却要把亲生的儿子送去伺候那么糟糕的女人,你不是又偏了自己的心吗?你不知道吧,那个青阳公主脾气暴戾,动不动就爱送人耳刮子,哥哥这般老实人,身份地位也是不必她,她生气起来赏哥哥一个耳刮子,哥哥是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的,只能白白受委屈,你说你把儿子送到那种女人身边去,是不是大大的偏了自己的心。”
袁子芳这是胡说八道,这个青阳公主她是见过的,生性淡薄,长得也是极美,但是袁子芳就是觉得她配不上自己的哥哥,再说哥哥也不愿意,所以就别怪她诋毁人家一次,给哥哥脱困了。
“是吗?可是吏部尚书的二夫人说是个好女孩啊!”袁夫人是没见过青阳公主,所有的都是靠吏部尚书的夫人说的,这下袁子芳一说,她也起了几分疑心。
“怎么不是了,不然你说为什么二十岁了还没嫁人,娘你真傻,那吏部尚书的二夫人给你做了这次顺水媒人,贤王府那边肯定是有好处拿的,当然是把那青阳公主住了好处说了,我输见过她的,我们闺秀聚会,她偶尔也会来,一来,我们一个个都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的,凶的很呢!”
袁夫人显然是相信了袁子芳的话,急了起来:“这千杀的王二夫人,我说怎么比我还热心子清的婚事呢,原来是拿了好处的,要把烂货往我们袁家塞呢!可是对方毕竟是贤王府的公主,太后宠的很呢,我都约了,明天你哥哥不去,那人家肯定不乐意了,怎么办,怎么办!”
袁夫人兀自急着转圈圈,袁子清对袁子芳投去一个感激的笑容,有时候他真觉得这个家里,她才是儿子,而他是女儿,什么事情都是子芳保护他,替他出头,想到这,心里温温暖暖的。
袁子芳指指她们的娘,捂着嘴忍着笑。
袁子清自然知道袁子芳是胡谄的这个暴戾性子的青阳公主来吓唬他们的娘,叹这个丫头古灵精怪的很,也跟着笑,但是却也不忍袁夫人这般担心惶恐,于是上前拱手:“母亲大人,明天我还是随父皇进宫吧,虽然皇后许了我三日休息,但是拿着朝廷的俸禄却总是在家修养,儿臣于心不安。您明天过去,就说太子殿下召我进宫有事,他们也没什么话说的。”
“好,这个主意好!”
这下,三个人的围都给解了。
这次的事情换来的后遗症就是查实青阳公主额人品后,袁子芳挨了一顿扎扎实实的训斥,袁子清则被逼着又和这家那家的小姐见面。
而蓝天和他之间,也只剩下了亲如兄弟的友谊。
一个无心,一个不敢再有心,相安无事两截时光飞逝,太子和太子妃是越发的恩爱了,只是太子妃的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太医来诊断过,说是可能体质偏寒,不容易受孕,气的皇后有心要把两个侧妃扶正,把林婉容换下来。
这个消息传到林婉容的耳朵里,她昏天暗地的哭了好几天,蓝天也不过来安慰,她便更加的难过了。
她以为太子是疼的她,就算一开始只是伪装,但是现在,他基本会三天来一次她房里,把她爱的欲仙欲死的,等清醒过来,他虽然不言不语,但是她知道他的身体是爱她的,不然那么多的妻妾,他也不会独独挑选了她一个来宠。
可是为什么他有时候又冷淡的吓人呢?难道是她的肚子不争气,所以他失望了吗?
那次大哭之后,她病了,这更证实了太医说的她身子不好,受孕很难,皇后要换太子妃的意愿,也越来越明显了,两侧妃当年本都是太子妃人选,因为打架之事才无缘太子妃一位,现在又有机会了,每天都去皇后那晨昏定省,亲热讨好的不行。
她倒是也去过一次,不想风头被抢了,可是皇后只是淡淡挥手打发她回去休息,说她身子不好不用过来请安,她心里明白是嫌弃她了,不愿意看见她了,心里难过的紧,又日夜的哭,身体也就越来越糟糕了。
在她以为自己只能病者等死的时候,灵丹妙药来了,蓝田终于舍得去看她了,当然蓝天才不是自愿的,而是听说皇后要给自己换太子妃了,觉得麻烦的要命,新的太子妃,还不定有林婉容这么好骗呢,所以他来探视她,秀恩爱给皇后看,告诉皇后他意志坚定,只要林婉容当他的太子妃。
林婉容感恩他的一片心,努力让自己好起来,然后吃了许多温热驱寒的补药,争取把身体调理好,生个一子半女。
林婉容身体好了后,蓝天依旧是三天去她房里一次宠幸她,直看的其他几个守活寡的女人眼红,对林婉容羡慕嫉妒恨的紧。
八月炎夏的午后,皇上忽然叫他过去,叮嘱他这几天勤习礼仪。
“已经收到讯报,銮寿山庄的庄主龙凰和他夫人紫晓楠要来宫里,你把你的坏习惯都收收,那夫妇可是得罪不起的,知道吗?”
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吗,要这么慎重的特别叮嘱过。
蓝天心口不一的应:“知道了,父皇放心吧!”
“记得恭敬些,父皇的这把椅子,如果不是龙庄主,也坐不稳。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能把父皇抬到这个位置,也可以不菲吹灰之力的把我轰下去,所以,一切谨言慎行。”
皇上这么说,蓝天倒是感觉到了一丝事情的庄重性,也不敢怠慢了:“是,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这几日的功课做的怎么样了?”严肃的话题聊完了,皇上换了慈爱的父颜,问道。
“开始学治国之道了!”
“很好,袁太傅和袁少傅那边,你多用心点跟着学,他们父子都势不可多得的人才,现在多亲近些,往日也能用得着的,知道吗?”意思是明白的:我百年后,有个能辅佐你的。
蓝天知道皇上是替自己着想,就恭谨的磕了个头:“儿臣明白!”
“还有你那宫里,雨露布施也得均匀些,别独浇一棵苗,水浇的太多,会淹死!”
这句话很隐晦,但是却也很直白,蓝天点头称是,就告退了出来。
雨露不均吗?他从未对任何人播送雨露过,何来的雨露不均。
三天一次临幸林婉容是事实,却又不是别人看到的那样。
一年半前,从他三弟那里偶尔的只有一种药粉,闻了后会让人产生幻觉,欲仙欲死,他好不容易弄了这药粉过来,对林婉容试了一次,林婉容果然沉静在了自己臆想的欢爱中,浪声尖叫,不停地让他再来再来,看到他着实恶心,不过却觉得这药粉真是好用,所以私自买了许多藏着,每三天都会给林婉容下一点,然后在她身上掐些青紫,让她知道他爱了她一晚上。她每天晨起,都会娇羞无限的喊他殿下你昨晚好坏,郁闷的他每次都想呕吐。
对于袁子清,他是收了心,不再去觊觎了,母后都那么说了,他怎么还忍心伤他母后的心,但是这不代表他会把袁子清忘掉,得不到,每天看着也行,偶尔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但是再也不敢动手动脚了,他怕动手动脚是假,动心才是真,好不容易克制住的心,怎么可以再放开。
要知道,收回来有多痛苦!
八月初七,皇上特许他出宫游玩,袁子清和新晋的状元还有一些年轻的臣子伴游,既是为了保护蓝天,又是为了让蓝天出去高兴高兴,鸟儿总关在笼子里就会没精打采的,偶尔放出去走走也好,这么一群年轻人在一起,肯定有的是话题聊。
地点是早就选好的,因为太子出游需谨慎,所以老早选好地点把闲杂人等都给遣散了,这是必须。
是南里山山麓的一片树荫,蓝天今天穿的很轻便,人也随和,大家把酒言欢,也算惬意自在,袁子清小酌了几杯,说要去小解所以暂时离开,大家也没太在意,可是过了许久都不见他回来。
状元郎不由开口担心了一句:“不会迷路了吧!”
蓝天眉头一皱,看着袁子清离开的方向,放下了酒杯:“大家分头去找吧!”
“殿下,我同你一路吧!”状元郎主动过来讨好谄媚的脸孔让蓝天讨厌。
“不必,我一身的功夫,带着你是个累赘!”一句话,一点都不给状元郎留面子。
马屁拍到马脚骨上,挨了一顿踢,状元郎看着周遭的同僚都偏着头忍笑,脸上真是挂不住,红白一阵,不想给人看自己的笑话,忙给自己找了台阶下:“也是的,殿下英勇神武,自是用不着我们帮护的。”
大家看状元郎被马脚骨踢了,脸面都丢到了脚底下,也没有人再敢开口要随行,怕下一个遭踢的是自己,所以识趣的选了和太子不同的道路去找袁子清。
陈德是不能离开的,所以他跟着蓝天一路,两人往深山处走,中午的阳光和耀眼,沿着茂密的树叶洒下来一地银辉,洋洋洒洒的好像金灿灿的铜钱,分外的好看。
蓝天却没有心思看风景,一门心思的放在袁子清身上,祈祷他不要出事的好,往前走,陈德累的中暑了,夏天天热,他久居宫中少来走动,而且人又矮小,撑不住也是正常的。
“在这等着我!”蓝田把他拉到一颗树下,给他盖了个大树叶子在脑袋上,顿然一股舒服清凉,陈德感恩,蓝天不理会他了,继续往前走。
全身都汗湿了,不知道是担心的,还是热的,或者两者兼有,走到一处有些陡峭的小坡,忽然听到了轻微的喘息声,他忙开口唤:“子清?”
“殿下!”一声熟悉的声音传入耳膜,蓝天赶忙跑下了陡坡,看到了草丛里,袁子清脸上划了个小口子,脸色一片苍白,蹙着眉头咬着失血的薄唇,而大掌,则是捂着脚踝,痛的直抽气。
“怎么了?我看看,这脚怎么了?”蓝天的焦急,却些在脸上,伸手就去触碰袁子清的脚踝,却见他疼的倒抽一口冷气,手心紧紧的拽着蓝天的衣摆,看到蓝天心都要留学血了。
“很痛啊?我看看,不要动,可能是脱臼了,我会接骨,你不要动,痛就喊出来,知道吗?”蓝天从来没有一刻像这么慌乱过。仿佛伤到的不是袁子清的脚踝,而是他的心脏。
大掌满是汗水,小心翼翼的褪下袁子清的鞋子,然后是白色的罗袜,当看着袁子清肿的和萝卜一样的脚踝的时候,蓝天有种心被掏出来,扎慢了小刀子的痛楚感。
看样子,是扭到了,不是脱臼,他轻轻的给他揉,没一下袁子清都会忍不住呼痛,冷汗涔涔。
“怎么会这么不小心,不就是小解吗?怎么跑来这么远?”蓝天嗔怪,语气里都是责备。
“前头都是树,没有遮蔽的地方是,看到这里有一丛草,就过来了,没想到这坡会这么陡……啊,殿下,痛……”
袁子清还以为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完,就痛的受不了惊叫了起来。
“不揉了不揉了,越揉我心越痛,给我过来,我抱你回去!”原来尘封了的感情,之所以会沉寂下来那么安分,是因为一直没有人来刺激它,而当终究有一日,一个小小的刺激,就让那份感情泛滥了,非但泛滥了,还像是久酿的黄酒,从心里被放出来的那一刻,居然发酵的越发的醇香。
他的话几乎是不经大脑脱口而出的,袁子清原本粉白的脸色,总算恢复了点血色,有些赧然道:“殿下扶我一把就可以,我能走的,本来就打算没人来找我,我就自己跛着回去的。”
“你再给我胡说,跛着回来,你这腿不要了吗?”蓝天大喝一声,袁子清不敢说话了,半晌,才几不可闻的嘟囔了一句:“还说以后都不再凶我了,骗人的。”
蓝天心里一怔,曾经的契约,他居然还记得。
心里一揉,他蹲下身挑起了他的下巴,爱极了他现在小委屈嘟囔的样子:“子清。”
这样的动作太亲昵,虽然他不是没有对自己做过更为亲昵的动作,但是这两年里他收敛了许多的,这样的动作对袁子清来说,也已经是生疏了的。
他红了脸,别开脑袋好像个娇羞的小姑娘。
蓝天不依不饶,他把他对尘封了的压抑了的爱释放出来,就想这么避开吗?
有些不顾后果的,他控了袁子清的脑袋,重重的吻了下去。
“唔……殿下,唔……”袁子清反抗着,伸手推拒着发疯了的蓝天。
这是亲吻,这不是发脾气时候开玩笑时候的啃咬,袁子清的脑袋一阵眩晕,神志却还是清楚的。
“殿下,不要,唔,殿下!”
他的抗议,正好给了蓝天长驱直入的机会,灵舌在他的口内搅动,肆意的shǔn xī着他的香甜,一寸寸的要把这两年欠下的感情都给亲回来。
袁子清这个人都软了,连推拒的力气都没有,更不用说他脚受伤了,躲闪都躲闪不了,只能任由蓝天的为所欲为,甚至渐渐的,开始沉沦,开始配……
“殿下,您在这里啊!”身后忽然传来的声音,惊了袁子清一身冷汗,而蓝天,也触电一样忙松开他,毕竟,这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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