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转过身握住她的手道:「暮樱…你撑着点…我一定,尽快,为你练成那经。」
房外一阵喧腾,暮樱拍了拍她道:「行了行了,你先想想你新郎倌吧。头纱呢,头纱。」她找了找,取过头纱,替白棠盖上了,打开了厢房门。
房外几名小婢女,扶过白棠,上了一步輦。几名侍从亦跟上,撑起了伞盖。队伍在声声热闹的喜炮中,浩荡移往霽月院。
白棠很庆幸那袭红纱头盖,遮藏了她的不安。她紧捏着手上的锦帕,回想着她仅存记忆里的洛青,打起神,觉得该为他勇敢一回。她耳边接连响起辰昕宣礼的声音,又有小婢女不时再她耳边提点,她一一跟着做了。
日后,每想起那天的婚仪,她在红纱下记得的事不多,却还记得那日回盪在耳边的婚誓。拜过天地、高堂与夫君,眾人静寂良久,久到辰昕轻咳了声,轻道:「洛青…。」方听到洛青开口,道:「我…洛青,愿与白棠结为夫妻,从今尔后执手一生,相守一世,贫病祸福,偕老不相离弃…。」白棠忍着不知何起的泪,轻轻復诵道:「我白棠…愿与洛青结为夫妻,从今尔后执手一生,相守一世,贫病祸福,偕老不相离弃。」
辰老斟酒为二人祝福,道:「苍穹为证,弯月为凭,我以西疆丰饶土地,敬洛青与白棠,结为夫妻,此生此情,不渝。」眾人扬声叫好,敬酒高歌,一片喧闹中,小婢女上前扶过白棠,回了新房。
直至星盏西移,闹酒人群才逐渐稀散。敬了不少酒的洛青,在辰昕缓夹下,终得脱身,微倦的走回新房。他推门而入,暖黄灯盏在房内摇曳,白棠端坐在榻边,微透的红纱随帘隙鑽进的风晃漾。他清醒了几分,心跳紧了些,却感到有些却步。明明,他是那么的愿意,依着今日的誓言,与她执手一生,相守一世。但他,又是如此害怕,自己的执着,伤害了她。
带上了门,除下并披掛了外衣,他缓缓走向白棠,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甫伸出欲掀红纱的手,又了回来,一派坐立难安。
白棠垂着眼,感觉他在身旁,却迟迟不肯做声。她一颗心忐忑不安,何以今日,他一直这般犹豫?
看了她良久,他终伸手掀落她红纱,纱下是她一张唯美的脸庞,和一双泫然欲泣的眼睛。洛青心里一痛,道:「对不起…。」
白棠轻摇了摇头,却有些怨尤的别过了身子,暗拭了滑落脸颊的泪。
洛青看着她,心里千回百转,眼前的她,不懂他的纠结,不懂他的犹豫,她就在这里,他不该伤她。
他轻轻伸手,自后抱住了她,沉道:「棠儿…对不起,若是你…日后想起,能不能一直记得,我…真的爱你…。能不能记得,你也…爱过我。」
白棠一楞,轻握住他手,道:「阿青…如今记得的,又怎会忘记…?」
洛青默然不语。
一个个令白棠悸动的小吻,轻落在她颈间。他深情而轻柔,想让她心里记得,身体记得,想让她清清楚楚的,成为他的人。
他掀落一身红纱裙,吻在她剔透如雪的肩与后背上。白棠一个轻颤,身子一疆,紧揪住落下的衣衫。
「棠儿…别怕…。」他轻声安抚,解下她颈上的袜胸系带,拥着她,抚上她柔软的前胸。他气息浊重,绵绵轻吻渐深。
白棠紧张地缩起身子,伸手阻止他渐往她下身抚去,颤声道:「阿青…我…我怕。」
见白棠紧绷着,他转过她身子,拂下她揪着的纱衣,紧揽过她腰际,道:「棠儿…看着我,想着我…。」
他目光温柔,深吻上她的唇。
柔柔唇舌相缠,似他一贯的轻缓悠长,她一阵悸动,渐不敌他连绵不绝的湿吻,迷乱的依在他怀里。她似乎比自己以为的更爱他,她信任他。
除下了一身喜红长衫,他将她倾压上床,轻吻过她一道道伤痕,痛道:「棠儿…别忘了我们…爱过。」愈渐炽热的身子气息方刚,如天如覆厚的云,沉沉笼罩着她,令她无处遁形。她羞于表达,攀着他双臂,贴合着他身子,希望他俩肌理相依,如她沉静慰贴的情意。他若是天,她愿是云;他若是地,她愿是雨,生生世世,做他洛青的妻。
他听聆她歛藏的声息,紧拥她交付予他的身与心,吻着抚着,一回又一回,烙印他再说不出口的情意。
他向下抚去。她紧张地起双腿,湿润的水眸羞怯瞧着他。
「疼…疼么?」模糊的记忆里,这事实令她恐惧。
他吻上她如星的双眼,心疼道:「不会…。」
他紧揽着她,静探进她腿间,湿濡的唇吻吮在她胸上。
她细细轻喊,张口轻喘,空气彷彿愈渐稀薄。在他抚弄的手下,女体扭着美丽的弧线,湿热如洋,松了身防。她迎着盼着,愿向他毫无保留。
「阿青…抱我。」她心神迷濛,纤柔小手掐着他,乞求他厚沉的支撑。
电流窜过,洛青眉心一皱,这女人,总能唤起他深深慾望。他将她拥进臂弯,沉沉挺进她身子。
如此鲜明爱着,她眩惑如失了帆的舟子,随海水进退盪漾,任他纠缠如烟,狂云漫雨,将她覆没再推向浪尖。她承着全部的他,紧贴合,尖锐快意漫成一片温柔潮汐。
浪花灿尽,她眷恋能停泊的充实感,松松柔柔,囈语着:「阿青…。」
她的单纯如刀,温柔如刃,划在他心上。
他久久望着怀中的白棠,泪落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