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侧羽竹以一打五,正与其他天门人相缠。其中叁师兄、四师兄都是星天漠座下弟子,羽竹打得勉强,前胸已透着几道甫落的血痕。
夜阑有些心急,欲回身相助羽竹,他与文恆原在伯仲之间,却分心不得。盛怒下他招式凌厉,回回杀着。
文恆接得踉蹌,心下着脑,天风内息力贯刀锋,杀式回攻夜阑。
夜阑凝神斩破文恆攻势,偏风如刃飞削,他以臂相挡,画落数道血痕,当胸血气涌上,嘴角溢了丝鲜血。
文恆也讨不了好处,不敢硬承回向的内劲,只护着气海震盪之气急向后退。
他调息未及,夜阑已再跃身疾上,舞落大刀。
两人一阵狠斗纠缠,文恆肩伤再现血色,持刀的手渐感吃力,登处下风。夜阑丝毫不缓,直下杀着进逼文恆,刀尖湛着冷光,一双眼神比刀尖更为森冷。
星寧夕心神紊乱,喃喃喊着:「不要…。」两人相斗毫无她能缓得的间隙,又她浑身乏力,坐跌在地。
文恆急身滚落闪避,夜阑打定心意取他性命,持刀厉杀而进,倾刻直抵文恆喉门,一举将他刺穿在地。
星寧夕一声惊叫,想起身又踉蹌摔跌,泣不成声喊道:「大师兄…。」
夜阑与文恆杀得兇狠,羽竹那头,已有破天剑光厉杀而下相助,洛青一剑扫翻门人,助羽竹脱困,青冽剑气再扫,登断五人长剑,五人承不起洛青内劲,气道闭塞,呕了一身血。羽竹见了趁势追击,祭出辰家剑阵,剑光出如烟花,忽换莫测,倾刻断了五人性命。
树边忽传踏枝之声,取水而回的星浩藏身树后,眼神惊恐。夜阑大刀拔出,溅了身血,刀峰一转,直指星浩。
星寧夕一惊,挣扎起身,倾尽全力扑上抓住夜阑衣襬道:「不要!」
夜阑大刀持在空中,眼神冷如玄冰,道:「他们这般对你,你还要留人。」
星寧夕泪道:「他只是个孩子!放过他…。」
夜阑冷道:「不行!不能为会内树敌。」
星寧夕惊惧的眼神映着刀光血色,转向洛青急切道:「叁哥求求你!不要杀他,父亲就这一个儿子,请为星家留后,为天门留后,寧夕求你了!」
洛青眉头一皱,向夜阑道:「可以了。他还小…,我们他回营,请盟主裁示。」
夜阑见他已下决断,冷着神色,大刀一,纵身上前,拉过已惊呆的星浩,和羽竹守在林边。迷儿正蹭着羽竹,似是十分关心他。羽竹拍了拍牠,忍着伤,道:「没事。」
星寧夕衣衫凌乱,长发披肩,瑟缩在地,低低抽着气声。见盛怒的洛青走近,一双泪眼徬徨。
洛青见她以发遮掩的臂上,隐隐露出朱红色的守宫砂志,脸色铁青,脱下长衫,俯身为她覆上,抑着怒气道:「你能不能对自己善良,对敌人,残忍一些?」
星寧夕泪已止不住的沿颊滚落,道:「叁哥…,他们是我的家人…。」
洛青板着脸厉声道:「就连你的马,都分得清谁是敌人。你口中的家人,欺骗你;你的家人,知你无防,下药意图不轨;为了夺回岱山门,他们牺牲你也在所不惜。要不是我们始终防着你师兄,今日也救不了你!你视他们如亲,他们却如何待你?」
星寧夕混乱的摇头,泪喊:「够了够了!够了…」连日杀伐的压力、更迭而起的算计,压垮她的理智,她埋头崩溃大哭。
洛青心下一痛,语气趋于柔和,将她轻拥入怀,道:「寧夕…别哭,真心想护你的人在这里,真心视你如亲的人在这里,你,为何不明白…?」
星寧夕心伤欲绝,不敌药力,哭沉在洛青怀里。
想起忽和的话,洛青抬眼扫过林地,见丹锦剑落在颓倒的帐边,丹血石熠熠闪光。他青冽剑微扬,朝她落了那道歛伤伏魔的剑咒。
回了驻村。秦瀟坐在堂上,望了一眼夜阑带回双眼恨怒,手被缚在身后的星浩,半晌,道:「这么快?我还以为他会更有耐心一些。或许是今天索伦激到他了。」他向夜阑挥了挥手,道:「带下去让辰昕看着,该有的礼数,不要失了,他周到多谋,我倒放心。」
秦瀟又问道:「星寧夕那里,怎么样了?」
夜阑稟道:「还没醒,堂主看着。」
秦瀟点了点头,浅浅一笑道:「她那里,大概很快,会有战略。你稟明洛青,要他把西一堂馀兵召上来,归到你手下。再让辰昕从西二调些人到兰台。今日就办。」
夜阑一揖领命,退出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