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寧夕瞧了她一眼,静静道:「堂主言重了,寧夕无意斗争。您相助水域支拿水阀,为的也是西海各族,不是为我的君主位。」
萧依冷冷一笑:「此番不是,日后未必不是,我自会盯着你。」
洛青闻言,起身走上前道:「五妹,星门主留会,是长老的意思,你有什么事,衝着我来。」
萧依撇过头道:「星门主星门主…,叁哥偏心得特明显,我又岂能说什么。我便是不信岱山门的人」语毕,刀愤然而去。
洛青望着萧依背影,神色冷淡道:「你别放心上,五妹与你为难,想来和岱山门也没什么关係…。」
星寧夕奇道:「什么意思?」
洛青本无心说着,听她一问,转过身去,道:「你…不用知道也无妨。」
一旁辰昕淡淡道:「只因为我们洛堂主在兰台就开遍桃花,去了趟东疆帮忙,雨水那样稀罕的地方,桃花亦是莫名开得灼灼,你早些适应,也好。」
洛青狠狠瞪了辰昕一眼。
星寧夕一愣,桃花…?见洛青不愿多言,她觉得也不必再问。
当日,星寧夕坐在映雪厅小案上,抄写着一叠药册。最近,除了早会与晚武,忙过药房,大部分的时间,她都在这,试图重新编过一套花门药典。洛青若是得空,也会坐在一旁,理着他的卷子,不时相询参酌她几分意见,他渐渐习惯有她在身旁,前些日子几分纠结,也释然了几分,他既决定爱她,便得接受她的伤,既决定等她,便得给她时间。
而此刻,坐在洛青案上的,却不是洛青,而是衣若。
她正好奇想着偷瞧瞧最上面的卷子写了些什么。她暗掀了一角,瞥了几瞥,发现不过是幅他们早先讨论过的水域图,登时觉得十分无趣。
星寧夕看看她,笑道:「他依次依序排得好好的,你可千万别弄乱他东西。」
衣若不以为然的挑挑眉,道:「堂主那些东西乏味得很。」又挨到她身忙,笑道:「倒是寧夕,你这些花花草草画得真好。只是这你也弄好一阵子了,一派画不尽写不尽的样子。」
星寧夕正仔细了一笔鳶尾叶,道:「还早呢。要把花门那些典籍重整一遍,少说也得花上一年。」她一叹,道:「还有些记不全的。都落在花门殿,如今却也拿不着了。 」
衣若歪着头瞧她,道:「怎么会,我看你别写得这般辛苦,待你杀回岱山,岂不全拿回来了?」
星寧夕看了她一眼,没有答话。
衣若一叹,道:「明日我们上山拿了水阀,巖靖峰肯定要出面了,我看他是不肯和谈的。又他和你仇深似海,你怎么就不肯杀回去。」
星寧夕淡淡道:「仇.…自是搁在心里,情,却仍放不下。」她对衣若直白了些,却不知这衣若总是将她所说的原封不动说与山藤听,又让山藤加油添醋的说予洛青听,洛青自然去掉了那点油醋,却也将她一番心思听得明白,暗在心里。
衣若莫可奈何道:「寧夕,这…不是我要说,你与他分开,至今也叁年有馀。怎么那些过去,你就是忘不了?」衣若看了看星寧夕,又好奇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让你千难万难也爱上了,他能这般坏事做尽,难道对你很好?」
星寧夕一愣,除了暮樱,从来也没人这般问她,他对她很好么?她为何忘不了,她又怎么清楚。
她忆着过往,道:「其实从前,我们聚少离多,各自都忙,又碍着门人。初时只能偷偷见面,订了亲后,算是过了两年多还几分欢喜的日子。」星寧夕轻轻一叹,静道:「虽然…他,总有事瞒我,又时常失约,但…他一直很尽力,他身在地门,每见我一次,让我活过一天,本是为难。我们,隔着那些绕不过的为难,起先便爱得勉强,终究…还是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