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回去了？”司墨未言语，只回身将衣裳展开，替南枝穿好并将一包熏香粉，放入南枝的绣袋中。

“这是云益香，能安神助眠，你能喜欢我很欣喜，且带些回去。”一人絮絮嘱咐。

“可不是得回去，你且安心，我有空回来看你，”南枝理衣坐到铜镜前，瞧见绣袋便笑了，“这是昨夜那香？”

见司墨点头，南枝本不以为意，见他慎重便不好多说什么。

司墨自顾拿起木梳替南枝挽发，铜镜里映出男子如旭阳灼日的脸。

“你笑什么？”南枝盘算着铺子里的生意，等从天然居出去便要忙事，随口问道。

“司墨说句不敬的话，南枝别生气，”镜中之人笑意更深了，南枝这才发现这人虽深陷娼门，可比起一般妓子倒有几分出淤泥不染。

“我们如此这般，像不像平常夫妻间新婚第二日，画眉点妆之意趣？司墨有幸，你若是记得，便常来看我可好？”镜中之人抬头，墨眸含笑凝着南枝。

恍惚间南枝忽然想起她的死鬼丈夫，脸面已不记得了，但是那份高兴欢快却是一模一样的。

画眉点妆？

这辈子再也不会有人这样待她了。

南枝笑笑未说话，能在风尘之地打滚的人，还能保持赤子之心，很是难得，良久才轻嗯了声。

外头有人敲门，绿南枝也已熟悉理妆完毕。

看到来人，笑出了声。

“你怎么来了？”是月娘的丫头凝露，手上拿着一包银子，恭敬放在南枝桌前。

凝露快速地瞧了眼司墨，低声笑道：“是我们家掌柜昨儿吩咐的，这一百两银子，赏与司墨公子的劳苦，掌柜的说万望绿夫人能喜欢姐妹们的礼物。”

“哈哈哈……”南枝一个没忍住笑出声，“喜欢！当然喜欢！”

顺手将一百两银子放到司墨手上，笑睨着凝露，“回去告诉你家掌柜，就说我很喜欢，司墨公子伺候的很好。”

“你把钱着，得闲我来瞧你，”说着便要走。

司墨垂下眼眸，嘴角挂着淡笑，“回去记得多焚香入睡，我心甘情愿伺候南枝的，这钱我不能……”

“嗯？”南枝原本笑着的脸看着司墨，狐狸眼颜色分明，明明情绪未变却已经让司墨感觉到她不满意。

凝露在一旁低垂着脑袋不敢说话，看着司墨的眼中微微讶异，一个妓子居然敢称呼绿夫人的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