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玥塞在口中的白布总算是被人扯了出来,他低着头默不作声,只是无光的眼眶里滑落了些水珠,一滴一滴的砸落在寝宫的地板上。
啪嗒,胸腔里温热的心脏碎成了几块。po壹8k.)
他有什么好说的,凭着自己以前的作风,这事该是坐实了的,只是傻乎乎的还有一丝幻想,她会不会相信……他是清白的?
秦玥不禁想起他方入宫时皇上不分青红皂白的维护来,那时也是在这间配殿,她挽着自己的手耐心的安抚着,对面正是皇后铁青的脸……
打那以后,宫中谁不是惶恐不安的礼遇着,毕恭毕敬的伺候着,他就那样无可救药的溺死在她的温柔里,无法无天的在家人的羽翼下享受情爱的甜蜜——反正由着他去胡来,陛下总会坚定的站在他这边。
可究竟是忘了,今时不同往日,秦家倒了,她也无需再逼着自己伪装爱重了,可以公事公办了。
不会有人为他说话了。
苏澈见他丝毫不加以辩驳,也失望的垂下了眼帘,淡漠道:“纯贵君这个态度,显是认了的……朕宠爱你久矣,你母家纵然有千般万般的大逆不道,念在往日的情分上,也并未要迁怒于你……”
“只是朕容不得你如此雕心雁爪、心狠手辣,若是轻易纵容,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的性命要折在你手里。”她高高在上的俯视着秦玥脏污红肿的面庞,轻轻道:“传朕的口谕,纯贵君秦氏,毒如蛇蝎,为祸宫闱,着废去贵君之份,褫夺封号,降为从五品选侍,非诏不得入见。”
她的话冷的如寒冰一般,再也听不出往日的半分缱绻柔情,也陌生至极,全然不似从前相处时的随和温存。
秦玥听的入神,连挣扎都忘了,只怔怔的瘫在地上看着皇后体贴入微的亲手持了一把团扇为她扇着凉风,不住地劝慰着,大抵是叫她不要过于在意这样阴邪的毒夫……
窗外烈日高照,烤的人心中分外焦躁,他也终于意识到——
繁花烂漫的春天早已过了,如今炎炎夏日的残酷,倒教人难受的恨不能立时死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