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地滑倒在冰凉的地上,意识一点点的抽离,她竭力的撑着眼帘想要再看秦玥一眼,却见他早已背转过身去。
也罢。她确实利用了他,欠了他骗了他,死在他手里也不冤枉,只是这江山帝位,苦苦的追逐了这许久,没想到还是一场空
像被无尽的黑暗与冰冷层层叠叠的缠绕着,苏澈痛苦的想要低吟,却觉喉咙嘶哑,叫也叫不出声。
她于昏昏沉沉之中被人裹进了一床锦被,塞到了一驾马车的座位下面。
又过了许久,有一道清澈的少年声由远及近的过来了:“程姨,纯贵君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她也已经被宫里火化了。大仇已报,阿玥此去大概是要远走天涯,隐姓埋名的过一辈子。”
马车的轿身微微一颤,大抵是他已经坐到了轿厢的前面。
那粗哑的女声哽咽道:“公子,是末将逼得太紧了,毕竟你与那人公子这又是何必?您年轻,手里也有大人生前留的嫁妆,再招一个入赘妻主也是绰绰有余。”
“程姨,阿玥心中羞愧难当,爱错了人信错了人,大概是终其一生也难以赎罪,此后与程姨及诸位将军诀别,大家也不必再来找我。惟愿各自珍重。”
苏澈只觉得是自己成了一道孤魂野鬼方才听见这‘身后事’,分外疲倦之际,竟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烟雨蒙蒙的江南水乡。
一袭白衣的绝丽少年扛着一卷厚重的锦被下了马车,身后仅跟了一个小厮帮着把轿厢里的一干物品提起来,尽皆送进了一栋白墙灰瓦的宅院里。
“少爷,这这样瞒天过海的,以后真是永远也不回京城了吗?”秦玥把锦被扛到卧房里安顿好,便慢条斯理的走出来阖了门,那小厮战战兢兢的跟在他身后。
“当然不回,回去让她被程副将千刀万剐么?”秦玥细长的眼角妩媚的微微上挑,似笑非笑的斜睨着他。“只是你”
小厮清楚的看清了凤眸中的杀意,惊得咕咚一声瘫倒在地上,双腿磨蹭着不断向后退着:“少、少爷,这件事奴才守口如瓶,绝绝对对不敢往外面说的奴才一定会”
长剑‘扑’的一声刺了进去,鲜血迸流,而后毫不留情的拔了出来,那小厮双目圆睁的倒了下去。
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女人不可信,奴才不可信,统统不可信,只有死人才会永远的守住秘密。
他们秦家人,骨子里是同样的残忍嗜血,也都傻得可以。
秦玥头上包着白布,长跪在宅院里新设的祠堂里,挨个到牌位前重
po壹8k.)重的叩首,直磕的那白布也渐渐地渗了一层红。
待全部拜毕,他眼中蒙了泪,扑倒在灵位前伏地大哭,边哭边喊道:“母亲大人,父亲大人,大姐,二姐,”
“阿玥是个废物,是个贱人,我我自私我不要脸面,我犯贱。我知道她该死,应该把她杀了给你们报仇的可是求求你们,算我求求你们饶了她吧。”
“她服了断筋散,从此一身内力都作废了,好不容易得的帝位也拱手让人,估计以后跟废人也没什么太大的分别。我会关着她锁着她一辈子,叫她再也不敢出去祸害别人。”
“阿玥罪孽深重,没资格做宣平侯府的子孙,来世只能当牛做马的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