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玩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什么吗？”

“我是在看你的身体。”晓梦一本正经地纠正他道。

晶宇一呆，脑海中不禁闪过一个‘如果此时开晓梦的玩笑，她必然不会像别的女孩子们那般羞涩，依旧只会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奇怪场面……他抚了下额头，决定还是不要那么做了。

“好吧，你告诉我，你看我的身体做什么？”他改为这么问。

“上次被你的剑吸引了注意力，没有去观察你这个人。”晓梦终于收回了目光，“秦王朝的气数将尽，而你身上有一股浓厚的龙气，说明将要取得天下的人会是你……”

她的手从水中抬起，接了一瓣掉落的樱花。

“你说，你建立的王朝又能存在多久呢？”

晶宇欣赏着她曼妙的姿态，说道：“为什么这么问？”

“只是觉得世间之人都有些奇怪，自古至今，每一朝每一代的兴衰都在证明，根本不可能有一个王朝能够永世长存。然而，皇帝，还有他的臣子们都会去这么追求。新建立的王朝，以及新的皇帝、臣子们，恐怕也会走上同样的道路……如此周而复始，从来不去吸取教训。”

晓梦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微微地摇了摇头，将自己对于其中的某种无可救药感到的不可思议与难以置信驱散掉。

她重新平静地浸泡着温泉，甚至闭上了眼睑。

但是下一刻，晶宇就让她重新睁开了眼睛。

只听他笑着道：“原来如此，道可道、非常道，连‘道’都不是永恒的，世间万物，又怎么可能有永恒的呢？”

晓梦略微审视他后，说道：“你身上的龙气没有散去，显示出……虽然你理解了‘道’，却依然想要推翻秦国建立新的皇朝……原来你还是一个普通人…吗？”

在结尾上扬的‘问’，不明显地给他留下了一个解释的机会。

“原来你在想，我领悟了后，会像你一样啊。”晶宇失笑了。

晓梦并不否定地看着他。

晶宇仰起了头，去看那颗树龄恐怕有超过了百年、树干齐粗盘根错节的樱花树。

“你觉得，它现在美吗？”他问道。

晓梦随着他的视线去看樱花树，“此时的风景当得一看。”

“那就是这个了。”晶宇故意含糊道。

晓梦显然自己作了一番理解，“哼，”她显得有些不屑，“又是孔子那一套吗？朝闻道、夕死可矣……这句话引得无数人飞蛾扑火，真是遗祸不浅。”

她站了起来，似乎不想再跟晶宇说下去了。

然而，她感觉到晶宇摇了摇头。

她停了下来，就站在仅仅过膝的温泉之中，想要听听他能怎么说。

晶宇看着她赤`裸的极具魅惑力的身子，眸光却十分地平和。

“我并非是为了孔子那句话，人生一世，当一朝皇帝足以吗？哼，皇帝又算什么？你若有兴趣，可以拭目以待，三十年后，我自将皇位赠予人，皇帝谁愿做谁做。”

他也站了起来，“人生在世，看似如白驹过隙，十分短暂。但是呢，仅仅三十年的时间，这世间就会有多少的生命降生与消逝，谁能够算得出这些生命叠加的总时间是多少？我赐予世间二十年的和平，就等于是延续了无数生命二十年的时间……二十年的时间，又有多少生命能够绽放美丽，能够看到这样的美丽呢？你说，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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