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森听到鐘点女佣打来电话告知发生的事,匆匆下班回家。当他把车驶入车库,他松口气看到水漾车子还好端端停在车库里。
「水漾?」梅森边走边喊,急着确认老婆还在。「水漾?」梅森听见他还没完成装修的两间房间方向传来木头敲打声,急忙往那方向走去。
水漾耳朵掛着两边都有着红色小写b的白色耳机,手机放在短裤后面口袋,跪着组装着地板,一旁还有组装用小木槌和薄木头堆搁在地板上。
「水漾。」梅森走过去由背后拉开她右边耳上的耳机。
「怎么啦?脸色这么难看?」水漾停下手边工作,把耳机拉到脖子部位,站起来抬头看着高她不少的男人。他大概是听说那女人跑来的事。
「你在做什么?」梅森见她还在,稍稍松口气。她的情绪好像没有受到影响。
「装地板啊。」水漾耸耸肩。
「你从店里回来还有空做这个的话,还不如去接些室内设计案。」梅森知道水漾不该浪她天赋和适合的职业。
「我才不想继续跟你分享房间。」水漾小声说。
「你说什么?」梅森蹲下看看装一半的地板,他知道水漾会设计,但他不知道她也能自己动手。
「没事。地板装好我才有工作室做室内设计啊,你知道我向来喜欢有自己的工作区域。」水漾不喜欢跟梅森共用书房,她需要绝对安静来做事。
「你不生气?」梅森起身看着站着没动的水漾。
「生气?噢,你是说下午那个女人啊?」水漾脸上不愉快表情一闪即逝,但没有逃过梅森锐利眼睛。
「她是我父亲之前想强迫我结婚的对象。」梅森强调已经是过去的事。
「你不必跟我解释。我留下来不是为了回到你身旁,是你抓住我的小辫子,我没办法一走了之,记得吗?」水漾挤出个笑容,但她没意识到脸上表情完全洩露她心里的不高兴。
「水漾!」梅森没看过水漾这一面,向来冷静的他心里不禁紧张起来。
「我们吃饭吧。」水漾越过他走出房间。
梅森跟在她身后走进厨房,桌上摆满看起来像是中式的菜餚。
「我从店里回来的路上去买菜,刚刚鐘点女佣离开之前帮忙,我们一起做了几道菜色。让我把菜重新回锅热一下。」水漾打开电锅添饭,炉上汤还热呼呼冒烟。但完成添饭和盛汤动作后许久都没转身回到餐桌。汤和饭在流理檯上冒着充满美味感和饭菜香的白色水蒸气。
梅森由后抱住她。水漾不开心时就会做一堆家事的习惯没有改变。
「放开我。」水漾声音里有着少许鼻音。
「不。我这辈子都不会放开你。」梅森拉她到离热汤较远的地方,转过她身体面对他,用力按着她双肩。
「梅森,你要讲理。」水漾成长过程让她对爱情稳固质疑,被迫离开梅森则彻底打破她期盼幸福生活的心。
「所以你留在我身边都是因为要保护你的朋友?」梅森冷冷望着她。
「对,如此而已。」水漾撇过头,她强迫自己相信就是如此而已,但其实言不由衷。她害怕再受到伤害。
「我绝不允许你再逃避。」梅森拉着水漾走出厨房往楼上走。
「梅森,你……你要做什么?」水漾停下脚步,看着他转头看她的冷酷眼神,几乎感觉从没真正认识眼前男人。
又急又响的手机铃声刚好在这时响起,梅森把水漾甩进房间,用力关上房门才接起电话。下班后时间会打他的手机不是家人就是公司急事。
「总裁,医院和警方打过电话找您。总经理被送进医院。」电话那头是梅森在弗克斯集团夏威夷分公司的幕僚之一。
「什么?发生什么事?」梅森瞪着水漾的眼神突然变得震惊。
「总经理受邀参加娱乐圈的宴会,暴徒闯入会场开枪扫射。请打开电视,新闻频道正在报导。」幕僚转身看着医院等待区里电视。
「你确认过了?是伊森?」梅森拿起摇控器打开墙上正对床上平面电视转到新闻台。
「是的。我现在已经在医院。」幕僚充满遗憾的语调传来。
『兇手已被警方逮补,犯案动机警方尚未釐清,目前已超过十人死亡,超过五十人轻重伤,根据目击者描述是一名头戴防毒面具,身穿防弹背心男子走进国际会议中心正举办的活动里,施放烟雾弹,更在舞台前,不发一语持枪朝观眾疯狂扫射…...。』新闻主播播报着最新消息,电视上新闻不断重播人们流着血被一一抬上救护车或是当场在急救中和警方人员忙进忙出的画面。
「我会尽快赶到。」梅森掛掉电话,往床上一坐,看着水漾叹口气。
「怎……怎么?」水漾还没从被他突然生气像要开口把她吃了的处境回神,她不知道新闻报导和伊恩有关。
「我去趟医院,你留在家。」梅森没多解释就匆忙往外走。
水漾不明究里呆立在房里,直到她看到电视上某个熟悉身影紧闭着双眼套着呼吸气被用担架送上救护车的画面。
「伊森!」水漾跌坐在地上用手把嘴巴遮起来,才没有喊出声。她知道梅森向来把伊森当亲兄弟,要是伊森有个叁长两短,梅森不光是将要背负社会大眾猜疑他是否为独佔家族财產雇人杀害伊森,心里更不知道会有多难过!
水漾听到车子驶出大门,奔到卧房窗户前看到车子灯光消失在刚暗下来的夜里。
梅森狠狠踩着性能优越的跑车油门赶往医院。伊森的母亲颇为刻薄,要佣人和保姆超时工作、不能请病假,且薪资低得可怜。有位保母在车上犯了错,伊森母亲就叫司机停车,然后叫那名保母下车,就叫司机把车开走。有这种母亲又会享有多少母爱,梅森看不过去病死叔叔的儿子也就是他的堂弟伊森被如此对待,对年纪小上好几岁的伊森向来特别照顾。
「你还没睡?」 梅森再回到家已经是深夜,他由车库走进家里惊讶发现水漾在客厅等他。他不放心水漾一个人在家,在伊森状况稳定就驾车返家。
「我看到新闻。伊森出事我怎么睡得着。你还没吃饭吧。」水漾穿着睡衣由沙发起身走进厨房。
梅森默默用餐,直到他看到一道怪怪的菜色。
「这是?」梅森放下叉子,他不会用筷子,所以都是用盘子盛饭菜,用刀叉和汤匙。菜上面有小小白白豆腐碎块,对梅森来说好像有大块灰尘落在上面似地。
「豆腐凉拌蒟蒻,夏威夷很流行的日本家常菜,就用压碎的老豆腐,切成细丝的蒟蒻丝、红萝卜、木耳、小黄瓜、洒上白芝麻,最后淋上麻油作成。不奇怪吧?」水漾有时候很受不了老外对新菜色不敢嚐试。
「材料倒是很正常,没有看起来奇怪,但是我现在比较需要另一道菜。」梅森看着水漾白色洋装般睡衣下透着肌肤顏色。
「另一道菜?」水漾站在桌边脸上写满问号。
「你。」梅森伸长手臂把她拉到他大腿上坐着。
他不管叁七二十一就开始亲她。
「伊森还在医院吔!」水漾推开他,但受限于餐桌和餐椅子间距离不大,还坐在他腿上。
「他没事,死不了。」梅森双臂松松搂着她腰际,头靠在她肩颈之间。
「不要乱说话。」水漾长期接触风水算命,本身又是东方人,多少有点忌讳。
「我来回奔波一个晚上你该给我奖励。你也很关心伊森的,不是吗?」梅森双唇在她耳际轻抚。
「色鬼。」水漾软软语气轻声骂着,她无法在梅森不愿也不能显出脆弱的艰难时刻对他兇或是故意显出她无所谓留不留在他身旁。
「别说话。」梅森把水漾细瘦双臂拉起围在自己颈上,开始亲吻水漾耳朵,沿着颈项到锁骨来回吻着。
「哈,哈,哈,好痒哦。」水漾笑着双手推着他胸膛。
梅森锐利眼神变得温柔,手沿着白色睡衣裙摆来回抚着水漾白细大腿皮肤,不一会溜进裙摆里,隔着丝质小裤抚着她细緻臀部,然后转而往前由小裤边滑进私密地带轻轻抚着。在水漾背上抚着的手稍稍用力将她压向自己,边深深吻着她。
「嗯。」水漾在他修长手指拨动花瓣时轻哼出声,头靠在他肩颈间,双眼微闭。感觉爱液慢慢滋润起来,梅森长指缓缓进入充满花蜜的紧窒通道进出着。
「哦噢。」水漾轻轻在他耳边呼气。
梅森抽出手,低头看到水漾靠着他肩膀的小脸,虽然闭着眼但透露出不满足的迷醉表情。他很快褪下水漾小裤,拉开自己西装裤上拉鍊,抬起水漾让她跨坐在安坐椅子的自己身上。
「哼。」水漾在他的巨大进入她时闷哼一声。
「会痛吗?」梅森在伏趴在他身上的女人耳边疼惜地问。
水漾以吻代替回答,深深吻着他。她没有意识到已经越来越离不开他。
梅森拉开她睡衣,将睡衣丢在地上。曼妙胴体在他眼前展露无疑。
「我好想你。」梅森抬起她脸蛋,在吻她之前认真看进她瞳孔里。
「我也想你。」水漾微笑,脸上因兴奋潮红着。
梅森低吼一声,起身大步走出厨房,将犹如无尾雄般攀着他这棵由加利树的水漾带到二楼卧房。
梅森用身体把水漾身体轻轻压在卧室里舒服柔软的记忆海棉床上。
「哇,你好重。」水漾嘟着东方女孩少有的丰满嘴唇,用手轻轻推他。
「你好紧。」梅森唇边往上扬。
「讨厌。」水漾脸上登时红得像龙虾,拿起床上小抱枕往他脸上盖住。
「不会讨厌吧,你还满喜欢的。」梅森拿掉抱枕丢在一旁,开始亲吻她,身体也动作起来。
不平静的沉重夜晚,但有彼此为伴,孤单寂寞不再缠绕在两颗心上,不再感觉这个星球充满寂寞。
水漾穿着黑白相间横条纹无袖棉质长洋装来到医院,将手上周末版报纸和车钥塞进肩上浅色真皮大包包里,以整页纸张全黑印刷的头版新闻上关于昨夜事件死伤报导,她不希望伊森再想起昨晚的事。
病房门上响起几声敲门声,半躺在病床上,伊森睁开眼。
「水漾?」伊森看到推门进来的人穿着长裙,脚上穿着双驼色皮製夹脚拖鞋。
「肉身挡子弹,英雄救美啊,真有你的。」水漾绕过半围着病床的帘子,看伊森没事,忍不住瞪着他边念个两句。
「对不起,让你担心。梅森跟你说的?」伊森不好意思用没受伤的那隻手搔搔头发,另一边肩膀上缠着大面积纱布。
「是啊。他还说你的女伴毫发无伤,但看你受伤,以为你要掛了,哭得呼天抢地呢!他昨晚在医院好不容易才劝她回家休息,他还说是个大美女呦。」水漾在床边桌上放下手上装满食物的纸袋和肩上包包。她听说伊森身上取出叁个以上子弹,要不是好运,差一点就命中要害。嗯,想到运气这回事,今天回去后要记得看看家里风水,看是否改个摆设让梅森那个前未婚妻『小人退散』别再来烦她,要应付梅森她已经够烦了。水漾心里想着。
「没那么夸张。」伊森边说边看着水漾由纸袋拿出个保温袋打开,在病床的小桌上放下两个保温便当盒和汤匙。
「吃吧,医院食物你一定吃不够。」水漾拉开椅子坐下,准备等伊森吃完再带盒子回去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