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一口酒,斜靠在岸边青石上,脑海里最后一幕是十月离开那天她看他的眼神,那样空洞又陌生,里面空无一物的控诉就好像他们从没拥有过彼此。
一刻也不曾拥有。
将戒指握紧仔细放在右边裤兜,他捏一把铝制罐子压扁了,扔出去。
河面的雾重了,他摘下眼镜,用衬衫衣角擦干水汽,镜片怎么干净,他依旧什么也看不清,朦胧中似乎听见有人叫他,但是他的左耳在战争中受了伤,听不见声音,有时却嗡嗡叫个不停。
回到租的公寓,他浑身发冷,小花在床上坐在被子上叫个不停,风与一边咳嗽一边喂了猫。
这场感冒持续近一周才痊愈,那一天是周六,阳光和煦,他穿一件白体恤,牛仔裤,胸前一个小小的大象图标。他去了店里,打算将买下的咖啡馆送给十月,然后离开她的世界,再不打扰。
这是他第二次到这里,曾经在外面观望过无数次,始终没敢踏进来。
他买了婴儿用品和孕期所需的营养品,以“老朋友”的身份拜访她一次。
十月不再是他的十月,不是当初那个对他百般讨好,愿意为他取暖的女孩,她会成为别人的妻子,别人的母亲。
最后一次想好好出现在她面前,亲口告诉她放下了,为这段关系做个了解。
放下两个字说来轻巧,但却是他这四年做下的最艰难的决定。她作为母亲会是什么样子?风与无法想象,如果是女孩子多半是勤快的,因为母亲太懒小孩子就会比较勤快。她一定也是真诚善良的,身上有自己独特的光,像阳光下波光粼粼的大海,那么平常,却又难得。
想到这些风与露出一个说不上来的凄楚微笑,这让他本就俊美的面容又增添上几分冷寂的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