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林说得对,他们不在一个频道,风与能在任何国家自如的生活,而她哪怕见他母亲一面都会局促难安。他们甚至在布拉格一间街边画廊,发现了他早期拍卖出去的画作。
就绘画水平,他十几年前就达到了她一辈子也无法达到的高度。
她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好像一切的努力都变得没有了意义。
她对物质要求不高,风与对她的过多给予在她眼里大多可有可无,而且到如今他也从没问过她到底想要什么。
总是被生活推着走的她,到底想要什么?她陷入了迷茫。
临近春节十月提前收拾东西去了潘林家,她住在郊区,打车近叁个多小时才到。
除夕夜的鞭炮声吵得她无法安睡,这让禁烟竹的条令显得可笑起来。
潘林早早去了卧室,十月走到阳台,打开窗户看月亮。
客厅里,春晚女主持昂扬的声音让房间不至于太冷清。
十月吹着一颗泡泡糖,嘴里吐出热气来,她抱着肩膀,想着,屋子还是太静了。
她仰着脖子,让冷气侵入她的喉咙,这寒气让他想起风与宽阔的肩膀,他的气味,他的脖子,他……眼中掩饰不住的渴求......
突然怀念起那火炉一样的身体。她不禁想,他在干嘛,跟家人吃团圆饭吗,还是在书房,一个人研究那样她看不懂的书籍。
她目光看向远处,幽幽的想着夜景也没什么好看的,哪里夜景都差不多,新旧城有什么关系,反正她都没去过......
当午夜的钟声响起,她给风与发了条新年快乐。
其实她想说: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