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通透”的宋辞,让林霍无法再把他当作,需要手把手教的巨婴,点了点头说:“你说得很对,贝隆背地里肯定会给你使绊子。况且宋先生昏迷不醒,你这么年轻又没有经验,本来就很难服众,而他在公司已经十几年了,在‘天汇’成立之初就一直跟着宋先生,一向都很有话语权。宋先生出事后,董事会一致认为由贝隆出面坐镇,最能安抚人心。”
林霍顿了一顿,又笃定道:”但‘天汇’始终是姓宋的。”
“这老不死的该不会和我哥的昏迷有关系吧!”宋辞一点就透,咬牙切齿道:“难道就是他,为了抢公司,安排人袭击了我哥?”
林霍垂下眼,眼神冰冷,话却说得很含糊:“没有证据。”
宋辞眉毛一挑:“那就是很有可能了?”
林霍没有直接回答,抬眼看了看他年轻而充满愤怒的脸,说:“宋先生做的这一行,挺容易得罪人的,想要他性命的也不少。毕竟,这世上的财富转移规则,也得遵循能量守恒。”
转念又想到宋辞从小物理学得一团糟,搞不好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能量守恒”,便接着解释道:“你口袋里的钞票多了,就注定会让别人口袋里的变少。挡了人家的路,就自然会有人想把碍事的拦路虎挪开。”
林霍叹了口气,“可我们没有证据,不能证明贝隆就是设局袭击了宋先生的人。”
贝隆设局陷害,不过是林霍的猜想。因为宋诗昏迷,他是最直接的受益方。
可尽管林霍反复说没有证据,宋辞心里也已经有了判断。
他将资料往后翻了几页,又问:“这个人是谁?看着很面生。”
林霍看了一眼他所指的中年人,道:“楚振生。他是远南集团的董事。”
远南集团?
宋辞的表情更疑惑了:“咱们‘天汇’的高管名单上,怎么会有远南集团的董事?”说着惊讶地瞪大眼:“难道远南集团真的手眼通天,染指了江沪市所有赚钱的公司?”
远南在江沪市,确实当得起这句“手眼通天”。但楚振生参与“天汇”的管理,只是他个人投资行为,与远南无关。
林霍耐心地解释道:“楚振生是宋先生的挚友,一直以来,他都在为‘天汇’提供帮助,虽然不是明面上的股东,却也说得上话。”
不是明面上的股东,那便是台面下的受益人了。
宋辞微一眯眼,光明正大地观察着林霍的表情。见他撇了撇嘴角,语气带了些人走茶凉的悲凉:“宋先生出事后,楚振生便转而和贝隆走得很近了。人嘛,因利而聚,利尽而散。”
宋辞心里一动,脸上却仍是不解:“所以,咱天汇和远南集团有业务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