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离紧闭双眼,咬住下唇,努力用刺痛将身体里涌动的莫名情潮压了下去。
怎么了将沈知离放在榻上坐好,他问。
沈知离茫然的睁开眼睛。
眼前的男人容貌温润,嗓音温和,唯独眼睛没有多少温度,让沈知离产生很不舒服的感觉,她往后靠坐了一些,防备道:你是谁
连我都不记得了吗
羽连半弯下腰,手指抚摸上沈知离的发,那枚簪子果然不见了。
没有簪子,长距离的操控就变得异常困难。
因为他的触碰,沈知离的脸上不可抑制的浮起潮红。
羽连有些意外,柔声问:你中了春药么
沈知离低喘:没有
说着避开羽连顺势滑到她脸颊上的手。
事实上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羽连保持着手的动作,僵持了一下,笑:才不过短短几日,你不会又喜欢上那个十二夜
死死咬着唇,沈知离不开口。
羽连柔和的声音渐渐带上扭曲的味道,他抓住沈知离的肩膀,低吼:为什么他有什么好的为什么你们一个二个都被他蛊惑明明我认识你更久对你更好不是吗,为什么你喜欢上的不是我我对你不够好吗,你告诉我为什么啊
他的手指用力,沈知离的肩膀被勒得剧痛。
虽然觉得他可悲,但心里半点触动也没有,沈知离扯了扯唇,艰难道:你想问的人根本不是我罢。
握住她肩膀的手渐渐松弛。
长发垂下,盖住羽连的眸:是,不是你。
作为一个没有任何名分的私生子再加上无法习武的体质,注定了他备受欺凌的童年。
起初同龄的孩子还有所忌惮,但自从那次
哼,欺负你怎么了,老子还揍你呢,来,按住他啊,教主。
一袭玄色教主长袍的宇晏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们一样,毫无感情的视线扫过脸被死死压在地上的羽连,连停留也不曾多停留一刻,便转身离开。
哈哈哈哈,你看,教主根本都不管你啊,还有传闻说什么你是教主的儿子,教主怎么会这么对自己的儿子,我看你根本就是个野种嘛
他在意的从来都只有那个女人,就连看见她儿子的情绪都比见他要多。
之后的欺凌更如家常便饭。
揍他揍他,哈哈哈
把他吊起来吊起来才好玩,看他脸红的像猪肝一样
看他看他,他被欺负哭了啊,哎呦,你们发现没有,这小子的皮肤比女人还滑,性子也比女人还软啊,不知道
他被压住四肢,按在地上,为首的少年一边解他的衣衫,一边露出他看不懂的兴奋神情。
然而,就在那瞬间。
啊啊伴随着少年杀猪一样的惨叫,一只断腕飞了起来。
羽连抬起婆娑的眼睛,视线所及的地方,一片明艳绚丽的绯红,像是漫山遍野开遍的红莲,嚣张而美丽,几乎灼痛了他的眼睛。
冰冷傲慢而无波动的女声缓慢响起:都给我滚。
那些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人,立刻像是受到了惊吓,连滚带爬的消失。
抱住九环大刀的少女对他伸出手,淡淡问:能起来吗
他不敢接,低声道:刚才那个是长老的儿子,你砍了他的手
那是我要担心的事情。少女不耐烦道,你到底起不起来
他握住她的手,小小的,也并不温暖,却让他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少女一把拉起他,转身便要走,但似乎又想起什么,从怀里丢了一本册子给他:这个给你,我看不进去,你过对你可能有点用。顿了顿,还有,男子汉大丈夫有点骨气,没事不要随便哭。
那是一本毒经,只有魔教高阶弟子才能拥有的。
他看着她的背影,久久凝视,像是有什么从胸膛里破壳而出。
于她,不过是一时兴起。
于他,却是溺水者仅存的浮木。
再然后,无论他凭借一手出神入化的毒术到了什么样的位置,只要是她的要求,他都会毫不犹豫尽己所能的满足。
因为他爱她,比谁都更爱。
但是,为什么她会喜欢上十二夜公子。
只那个人的存在,就让他觉得无法忍受。
要抢走要抢走所有他所拥有的。
羽连骤然抬手,又是一根银簪插入沈知离的发中,他温柔呢喃:忘了十二夜公子罢,和我在一起,忘记他罢
沈知离的眸霎时空洞,只有身上的反应诚实而简单。
羽连将沈知离放平,手指停留在她的衣结。
羽护法大人
羽连一凛,拉下床帘,道:什么事
来人一脸为难地急道:叶护法大人找你,现在快要闯进来了,我们根本拦不住
我知道了
话音未落,红衣女子已经破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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