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盛柏年低头看着地上横生的杂草,对程郁说,“在家里睡了一觉,睡醒就来这里了。”
程郁想起之前去接李明哲的时候他们在房间里录的那一段录像,他到现在也没弄明白那段录像里的盛柏年是怎么突然到了自己身边的,或许将来的某一日,盛柏年自己可以找到答案。
程郁感叹说:“你这个梦游的毛病有点严重啊。”
盛柏年没有反驳,直接承认说:“是有一点严重。”
程郁问:“没去医院检查一下吗?”
“去了,医生检查不出来。”
程郁哦了一声,又没有话可以说了,他的眼皮越来越沉,不一会儿便合上了眼睛,盛柏年看着他,抿着唇,目光深沉。
本来已经快要睡着的程郁又突然睁开了双眼,他直直地看着身边的盛柏年,眼睛微微眯起些,他低声问盛柏年:“你等会儿睡觉后不会又把我衣服给弄没了吧?”
盛柏年:“……”
程郁的这个担心并不多余,之前几次他与盛柏年睡觉的时候,醒来的时候衣服都不见了,连一点存在过的痕迹都找不到。
这一回程郁可没有其他可以替换的衣服了,盛柏年一时间也想不到要怎么回答程郁,主要是睡着后发生的那些事他自己都一点印象也没有。
“……我尽量。”
程郁实在忧心:“哎,我这真没其他衣服了,你总不会想我们被人看到的时候,直接登上新闻头条吧,我倒是没什么,你这浓眉大眼的,估计还没上过这种新闻吧。”
盛柏年抬手在程郁的脑袋上拍了一下,催促他说:“赶紧睡觉。”
程郁觉得有盛柏年这个未知的风险在这里,他还真不太敢睡觉,可他实在抵不住越来越浓的困意,眼皮又一次耷拉了下去,脑袋一歪靠在盛柏年的肩膀上。
梦里程郁还在想着顺着洋流漂一漂,或许能回到云京去,跟程嘉言重聚。
可他现在身边有个盛柏年,他必然不会允许自己那么做,梦中就是他拼命地想往海里跳,盛柏年则在后面拦住他,把他往后拖,他们两个人就这样一直拉扯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盛柏年并没有睡去,他的神与肉.体其实都已经很疲惫了,但是不知怎的就是一点睡意也没有,那片血色总是在他的眼前闪现,程郁有时候就躺在他片浓郁的血色的里面,有时候他又不见。
盛柏年一阵窒息,在那些记忆开始徐徐从他的脑海中出现的时候,他以为自己与程郁之间的关系可以得到一个很大的转变,可结果却是他陷入一团又一团的迷雾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