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客们在陆陆续续地上车、下车,等到司机发车的时候,已经七点了,车上坐满了人,烤肠和包子的味道在空气中散开,熟人们说着最近身边发生的趣事,落单的人低头刷着手机,程郁侧头看着窗外,很快就有水滴落在车窗上,外面下雨了。
程郁的电话响了起来,是程嘉言打过来,他刚刚起床,连衣服都没穿,就拿起床头的手机给爸爸打来电话,电话刚一接通,程嘉言一连问了程郁好几个问题,问他昨天晚上有没有休息好,现在到哪儿了,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都得到答案后,他又同程郁说着自己昨天晚上奇怪的梦境,说起接连倒下的高楼,说起在空中狂舞的怪物和触手,程嘉言描述出来的场面,让程郁不由得想起奥特曼在打怪兽。
他安慰了程嘉言几句后,才发现程嘉言根本没带一点害怕的,还觉得这个梦很有意思。
程郁逗了他两句,便将电话挂断了,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些,好在他上车前在超市里买了一把雨伞,不然等下了车还要一段路要走,到时候他恐怕得被浇成落汤鸡。
程嘉言换了衣服,洗漱后从房间里出来,早饭的时候他与程归远两个人坐在长桌的两侧,程郁从前不在的时候程归远习惯后不觉得有什么,他回来后程归远高兴过一阵儿又习以为常了。
可现在他来了又走了,程归远这心里像是挤碎了一颗柠檬,酸涩得厉害。
他这些年手段软化了不少,所以程郁才回云京就会有那么多人想要联合盛柏年对程家出手,真以为他是老了,能任由他们欺负了。
程归远从前不舒服的时候就喜欢找个人陪着他一起不舒服,这几年程郁走了,他的作风渐渐敛了许多,但现在他这心里可太不舒服了,必须得找个人陪着他的一起难受,程归远想了半天就想到了白秘书,从知道白秘书做了那些事后,他就只是辞退了他,这样想想好像还不解气,他找人再仔细查查,总能查到点其他的把柄。
程归远与程嘉言吃完饭了,程嘉言跑到外面的草坪上玩耍,于管家则让佣人过来把碗盘都拾下去,紧接着客厅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于管家过去看了一眼,上面显示得是盛柏年的名字。
他奇怪盛柏年怎么又打电话来了,昨天他带着程郁出去,结果程郁回来不久,就出发去往什么罗家沟了,这样真的让人不产生联想都不行
管家的职业素养使他对盛柏年的不满全部压下,只是摁了提后,在电话里询问盛柏年有什么事。
盛柏年则说自己要找程郁,管家一边看了拿着报纸的程归远一眼,一边向电话里的盛柏年问道:“盛先生找小郁什么事?”
盛柏年说有事要找他谈一下。
于管家在电话中道:“小郁不在家,盛先生如果有事的话,可以等他回来再与他说。”
盛柏年接着问:“他去了什么地方?”
“这个……不便告知。”
于管家很不喜欢盛柏年,理智上他们都明白程郁这次离开云京与盛柏年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情感上他们总觉得那天如果程郁没有去见盛柏年,他现在一定还好好地待在家里,便不对盛柏年多有埋怨。
盛柏年好像没有察觉到于管家对他的不满,问道:“有他的联系方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