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怕自己梦里见到的都是真的。
幸好程郁回来了,好好的回来了。
程嘉言向着程郁靠近了一些,环住程郁的脖子,低低地说:“我想永远和爸爸在一起。”
程郁将他带在自己的怀里,轻轻拍打这程嘉言的后背,他何尝不想陪着程嘉言长大。
可人总是会分别的。
程郁有时候觉得自己应该与程嘉言说说这些,可程嘉言年纪还这样小,他不舍得与他说这些。
时间渐渐逼近,程郁只能顺其自然。
客厅里被他挂在衣架上的外衣口袋里装着一个带着血的u盘,当日江玉钊从天台坠落以后,u盘从他的口袋里飞入旁边的花丛中,这么多天都没有人发现。
也算是程郁这次坠楼的获。
月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探了进来,静静地拂过程嘉言小小的脸颊,程郁望着他,他该把程嘉言怎么办呢?
皎洁的月光如轻纱一般泻在城市每一个角落,平海市中央大楼里正在举办的那场慈善晚宴还没有结束,包胜宇姗姗来迟,记者们一看到他来立刻围堵上去,将话筒送到他的面前。
记者们一个接一个地提问,包胜宇不疾不徐一一回答,等到记者们都提问完了,包胜宇对着镜头笑了笑,对着镜头说,刚才保安在看监控的时候看到有记者同志偷偷潜入楼上的房间,这样不太好,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当面问他。
记者们面面相觑,是哪位同行不在下面记录晚会,跑到楼上去翻东西,基本的职业道德呢?
案件都已经明朗至此,江玉钊也跳楼死了,还要查什么?
他们纷纷点头,有心的记者将这个小插曲记录下来,这也是一个素材。
包胜宇仰头看了一眼大厅里高高的穹顶,那个记者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下来,应该已经死了。
他们以为他们是正义的使者,要为这个世界清除污秽,可事实上他们就像是一只虫蚁,一伸手就能让他们死得不能再死了。
就像对待之前的江玉钊一样。
蚍蜉撼树,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