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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厚仓皇离去,翠玉、彩荷呵呵笑开,「淳厚师父脸上红得像初春太阳,不知在害什幺臊」
「别笑他了,除了妳们希望没别人看见,要害了淳厚师父可不好。」
「不会,夫人放心。」翠玉仍笑,「可惜淳厚师父是个和尚,他柔情万千的样子,我说要是女子都要爱上了。」
翠玉这一说,花凝人心头好似被扎了一针,「别胡言乱语,要被淳厚听了多不害臊,我们进去吧。」
花凝平静不下来,但这事却让她整日雀跃的好似枝头鸟儿。知道晚课了,她悄悄去了福圣殿,没看见淳厚,不知淳厚作息,他现在该在哪又担心,淳厚认为她轻佻诱惑他看轻她了。
然而几天,花凝人逛过了严华寺上上下下不知几回,想再次不经意遇见他,淳厚如消失般不见蹤影,好似故意躲起来让她找不到。
翠玉从来自程安的几个姑娘禅房出来,她们送她手做的两个漂亮珠钗,她边走边欢喜的瞧手工细緻的穿珠,耳边突然听见有人这幺说:「唷那不正是凝人妹妹的ㄚ鬟吗」
翠玉被这话吓得怔住,放眼一瞧:糟糕昨日才提,怎说曹、曹就到情况不妙赶紧回去告诉夫人。
翠玉边想边快步逃开,深恐被后头那群人追上。
见她紧急转身跑开,管镌与他三个随从箭步追了过去。管镌在后头疾呼,「翠玉姑娘且慢,等等我呀」
翠玉不时往后看,就是不敢停下来,心里担心、不停咕哝,「别跟来呀我不想在严华寺待上一辈子,我还没嫁人,不想当尼姑啊」
「翠玉姑娘别跑啊」管镌边跑边喊,后面抱着一堆东西的随从也跟着喘的跑。
翠玉频频回头。他们就要追来了,这时候别笨得跑回禅房。她赶紧转个弯,有路就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不知该跑往哪里躲
总之,往人多地方跑就是了。
「快跟着她,别让她跑丢了。」紧追在后的管镌命令他那些小喽啰快跑。
在厢廊被追逐的翠玉,看见两个和尚走在前方以为有救,慌忙大叫:「德彦师父、素仁师父,有坏人追我,救命啊」
两位师父连忙停下步伐,回头看见翠玉被一行人追赶,诧异问:「翠玉姑娘怎回事」
翠玉赶紧躲到他们后面苍白的喘着气,「他们他们」她被气岔到说不上话,拼命抚着口,指着也停下来与他们对峙的管镌一行人。
较年长的素仁师父对管啸四人合掌,委婉劝诫,「几位施主,佛门净地,有话好商量,找翠玉姑娘何事,姑且说来。」
管镌喘着气,「你看我们长得像坏人吗」他理理衣襟、神气的仰起下巴,心里恨得牙痒痒──这翠玉简直胡说八道,他可是堂堂彰德首富之子,哪是什幺坏人
「施主,坏人两字不会写在脸上,但在厢廊上追逐女子,实属不妥。」素仁不急不徐道。
「臭和尚,别管本少爷的事,没看见我带着一堆东西要来看凝人姑娘吗」管镌口气愠怒,神气比画他小喽啰手上礼物。
「这」素仁跟德彦不解的看着翠玉,「他们是温夫人的友人」
「当然不是,是的话,我干嘛跑给他们追罢了我自己想办法脱身。」看准素仁跟德彦这两个好脾气和尚,也奈何不了嚣张的管镌,她还是溜为上策。趁管镌不留意她又拔腿跑开。
管镌一发觉,赶紧说:「她跑了,赶快继续跟上去,别给我跟丢了。」他们一行人又抱着东西追了上去。
德彦、素仁在他们后面提醒,「施主、施主,佛门之地请勿喧闹、擅闯,施主,众位施主,别打扰佛祖啊。」没人理他们。
「赶紧去通知师兄吧」两人感觉不对碎步跑开。
绕了几圈,再也跑不动的翠玉跑进了香火袅绕有几位香客的福圣殿,靠着柱子喘起气来,管镌他们跟着后面也追上来。
「翠玉姑娘真会跑」管镌心里有股气,又不敢生气,生了气她又跑了,他就得在严华寺一个个禅房找人,这严华寺禅房可不少,等他找着、问到,可能都天黑了。
「管少爷,我家夫人我家夫人将削髮为尼,你就放过她,别再找了。」翠玉上气不接下气却也不忘撒个谎。
管镌乍听愣了一下,随即破口大笑,「别跟我说,凝人要在严华寺削髮为尼,这可是和尚庙,要也要去尼姑庵。」
翠玉蹙眉瞪他,「我家夫人要削髮为尼,没说要在严华寺,过几天过几天,我们将去赤华山」说谎话变得结巴。
听见赤华山,管镌面色马上凝重,「不会吧翠玉姑娘别骗我,凝人还年轻呢。」
「我家老爷死了,少爷变脸不认人,夫人说她不如出家算了。」翠玉说得像真的。反正,她家现在的夫人本不认识管镌。
管镌愈听觉愈真实,笑不出来,既然翠玉不愿意跟他说花凝人在哪,他只好自己找。
担心慢了一步花凝人真削髮为尼,他赶紧吆喝三个小喽啰,「赶快给我找,就算将严华寺翻一边、削一半,今天都给得给我将凝人姑娘找出来。」
语毕管镌心情凝重带着一行人不再浪费时间,赶紧分头找人。
翠玉见状懊恼大呼,「管少爷,你这人怎有理说不清,我家夫人本不想遇见你,也不认识你啊」
管镌回头睨了翠玉一眼,「妳这ㄚ头给我闭嘴,我这辈子可没亏待过妳家夫人,妳那什幺态度」
翠玉赶紧摀起嘴巴。说真的,管少爷本人对她家夫人确实一往情深,无奈罗敷有夫,再说他也娶亲了啊
她还是赶紧回去稟告夫人,管镌找来了,看夫人要见管镌,被少爷捉包,还是找个地方藏身算了。